宣旨的公公离开后,裴尚书彻底蔫了,看到如今的裴可卿,还有什么资格与皇家子弟婚配。
他不是怕退婚,反正这个女儿能不能许到好人家他也不甚关心,他是怕这疯丫头会给家里招来灭门之祸啊。
可圣旨已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想办法补救。
裴尚书连忙吩咐,“夫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盯着可卿学规矩!”
“啊?老爷,我去盯?”尚书夫人一百个不愿意。
“怎么?不愿意?要不是你那兄长,我们至于担惊受怕吗?”
说罢,看夫人还是一脸难色,裴尚书又说道:“别忘了,嫁过去的本该是玉儿!”
这么一说,裴夫人脸上的为难之色变成了惊恐。
两月前,宫里办了一次赏花宴,邀请的都是王宫贵胄栋梁大臣家的适龄女子,说是赏花,实际上就是长辈们相看相看,结个亲什么的。
裴玉儿也去了,就因为去了才摊上这个事,裴玉儿的舅父不知怎的,把自家外甥女推出去向宁王献殷勤。
可宁王那名声……
要不是因为这个,怎么可能把扫把星从庄子上接回来,好歹也得应付应付。
“是,老爷。”
裴夫人应得极为勉强。
裴尚书心里明镜,比起夺走爱妻性命的女儿,还是现在的妻儿更得他的心。
裴尚书走后,裴夫人便找来刘嬷嬷。
“刘嬷嬷,找几个粗使婆子,明天开始,你们去偏院盯着那丫头学规矩,一定得掰回来!不然……”裴夫人嗓音一变,险些哭出来。
“不然就轮到我可怜的玉儿了!”
“夫人放心!”刘嬷嬷满脸自信,脸上的横肉都带着歹毒。
“老婆子我肯定找几个能干的,给那丫头收拾服帖了!”
裴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院中的裴依依,一直在想,这宁王到底什么来头。
她问槐春,槐春也是啥都不知道,想来也是,槐春小她四岁,三年前跟着她去了庄子上,对京城里的事知之甚少,乳母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宁王是哪个王爷,和圣上有什么渊源?
可不管这王爷是哪里蹦出来的,只要是那继母不愿意的,肯定也不是啥好鸟。
是好鸟的话,她不得留给自家女儿吗?
估计也是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吧。
若不是当今圣上年岁长了她那继妹快三十,又身体不好,以继母的尿性,绝对得托关系把她继妹送进宫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