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扫过众人,目光落在秦王身上,双手抱拳,脸色淡淡地施了一礼:
“不知秦王殿下也在,失敬。”
秦王无所顾忌的搂着一位佳人,朝着雁南飞挥手:
“雁将军,快请坐,今日是我冒昧了。
在隔壁包间听说两位大人约了雁将军,忍不住来凑个热闹。
希望没有打扰雁将军的雅兴啊~”
说完自然地张口接过身边妓子递过来的酒盏,衔着酒盏的边缘一饮而尽,再松开口,酒盏滚落在地。秦王顺势搂着妓子香了一口,顺着口齿将酒尽数灌进妓子口中。
分开时那妓子嘴唇上沾着酒水,脸上泛起红晕,一双含情目不经意间扫过在对面落座的雁南飞。
隋长青见状给两人都倒了酒。
“秦王殿下这么说就见外了。
咱们小时候都是一起被那常太傅打过手板,挨过罚的交情。
自打南飞上了战场,这才见得少了。
莫说是秦王殿下,就是我们两个一年也难得私下见他几回。”
年致远酒量浅,几杯下肚,大着舌头说:
“秦王殿下,南飞为啥躲着你,你还不……”
隋长青在桌下踹了年致远一脚,年致远立刻闭了嘴。
雁南飞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秦王装作没听到年致远的酒话,推了一把身边妓子的肩膀。
“你们请的这个琴师差了点意思,我听着牙碜。
翩翩,你去弹一曲,给几位大人洗洗耳朵!”
那妓子原是南雀楼的头牌,叫林翩翩。
只见她轻轻摆动着杨柳细腰,婀娜地走到琴边坐下,玉手搭弦,妙音流转,果然不同凡响。
秦王闭目倾听,微微点着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
那林翩翩边弹琴,边悄悄打量着即便是在脂粉局里也要正襟危坐的雁南飞。
见他眉眼深邃,姿容卓绝,和其他的风流公子不同。
京都的公子大多面白瘦削,比如这年致远和隋长青,都是面白如玉的郎君。
可这位雁将军的肤色是太阳晒过的蜜色。
身材高大,肌肉遒劲,却不觉得粗笨,反倒是更显凌厉英俊。
他一坐下,就将袖子松挽至肘间,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肌肉的线条流畅好看,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