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德帝看向盛容珩:“不愧是盛太傅的女儿,没有矫揉造作,倒是有股子豪气在身上。”
盛容珩拱手:“皇上谬赞了。”
“行了,朕要说的都说完了,回去吧。”
盛容珩和盛宁致离开后,佑德帝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饿了,让福公公把饭菜拿上来。
皇后默默地观察着佑德帝的表情,心里并没有佑德帝表面那般的高兴。
不知怎么,萧韶光听说了这件事,他立马上奏,指萧韶九办理赵清叙案子的动机不纯。
看完奏折后,佑德帝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扔,鼻子重重地出口气。
侍奉佑德帝几十年的海公公去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送到佑德帝面前,道:“皇上,这是御品大红袍,您尝尝。”
“朕还哪儿有心思品茶。皇室子弟多争斗,可是争得太多了,实在令人头疼。”佑德帝道:“太子呢,上次禁足的时间到了吧?”
“到了。”
“到了怎么不见他来找朕认错呢?”佑德帝很生气。
海公公好言劝道:“太子心粗,肯定是给疏忽了。皇上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佑德帝轻轻抬手,无需多言,海公公便心领神会,双手稳稳托起精致的茶杯,恭敬地递至皇上面前,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宫中老仆的细腻与忠诚。
“这么多儿子,没一个省心的。韶光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韶九和盛宁致的事,一本奏折就递上来了。”佑德帝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海公公静静地侍立在一旁听着。
“太子难堪重任,韶光过于锋芒毕露,朕深知韶九沉稳内敛,智计深远,是能为太子辅弼江山的良臣。朕的思虑,韶光可能已经猜到了。偏偏韶九又惹上这么一件事,真是叫朕难办。”
海公公道:“盛小姐说不与善亲王再见面,两人关系至此中断,莫非皇上……”
佑德帝道:“韶九是个天生的倔种,你看他三十多岁只有一个王妃,膝下至今无儿无女,他都没有半分的动摇,朕倒是佩服他。所以朕想,还是成全他们吧,若到头来,身边竟无一丝血脉相承,岂不可惜?”
言及此处,佑德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朕打算成全他们二人,让韶九得偿所愿。”
德妃寝宫。
萧韶光,德妃和德妃兄长礼部侍郎宋泊霖三人坐在偏厅,讨论萧韶九情定盛宁致的事儿。
德妃翘着兰花指拿起桌子上的红枣,语气尖酸:“想不到他一直不纳妃,原来是专门喜欢和离过的女子,皇后就教出这么个好儿子。”
萧韶光道:“我怕他们联姻会让萧韶九和太子的关系更为紧密。到时候,真是难对付。”
“那怕什么,这些年萧韶九都是避着你的,再说了,他们不联姻,萧韶九和太子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你就放心吧儿子,萧韶九不敢和你对立的。”德妃倒是很乐观。
宋泊霖,年逾半百,面容清癯,眉宇间凝聚着一股不凡之气,浓黑的剑眉下,双眸深邃,不怒之时自有一股威严萦绕。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妹子,韶光说得有理,咱不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