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狱卒打扮的人拿着一个饭盒,从栏杆出一个个把碗递了进去,然后一言不发的又起身离开。
赵清叙听见有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是饭菜,他挣扎着,汇聚起全身仅存的力气,一寸一寸挪去。饥饿与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忘却了往日文人的斯文,双手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够到了那碗沿。
无暇顾及餐具的礼数,赵清叙直接将手探入碗中,粗糙的指间夹起饭菜,送入口中。
几口饭菜下肚,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猛然撕扯着他的喉咙,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那鲜血带着铁锈般的腥味,呛得他咳嗽连连。
他身子瘫软,正面朝上四肢呈大字躺在地上,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想求得一点空气。
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人出现在牢门外,他用棍子给碗都勾了回去,收好后快步离开。
赵清叙无助地伸出手,想要求救一般:“救、我。”
赵清叙死了,赵府被判全部家产充公,全府上下流放至岭南,三日后动身。
这三日由皇城司原地监视。
盛宁致听说后,第一反应是想去找萧韶九,但马上她就自我否定了。
琢磨了半天,她让盛宁轩陪自己去找高璟翊。
皇城司。
高璟翊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一名下属匆匆步入,躬身禀报道:“大人,盛宁轩姐弟求见。”
高璟翊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墨滴不慎溅落在宣纸上,他在脑海里转换了一下盛宁轩的姐姐就是盛宁致后,瞬间面带笑意:“快请他们进来。”
下属领命而去,高璟翊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绕过书案。
不多时,盛宁致和盛宁轩走了进来。
“高大人。”盛宁致行礼。
高璟翊笑道:“盛小姐不必多礼。”
盛宁致面露为难之色:“今天前来,有一事相求。”
听完盛宁致的话,高璟翊亲自带着她到了赵府。
不过数日,曾经辉煌的府邸如今却悄然披上了一袭幽冷的薄纱,阳光虽偶尔掠过,却也难掩其内深藏的萧瑟与落寞。
盛宁致披着连帽的斗篷,跟在高璟翊身后,穿过前院走到内院堂屋。
高璟翊道:“赵家人都被安排在后面的五间厢房集中居住,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让人把春花笙带来。”
“有劳高大人。”
很快,皇城司的侍卫把一身麻布粗衣的春花笙带到堂屋。
看到是盛宁致,春花笙原本毫无波澜起伏的脸有一瞬间的错愕。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来。
高璟翊走出堂屋,站到院子里,靠着一棵树。
盛宁致开口:“你想离开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