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悄无声息地渗出,却丝毫未觉疼痛。她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悲伤,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道:“你敢杀我,就不怕淳亲王找你要人么!”
“什么?”赵清叙一愣。
周婉哈哈大笑:“我是淳亲王买下送给你的,不然你以为你随身带的一百两能买到我?”
赵清叙蹙眉,心里在揣摩周婉的话是真是假。
“淳亲王为什么要把你送给我?”
“因为淳亲王想拉拢你,赵清叙,我劝你动我之前先端量端量,你敢不敢动!”
如意亭。
赵清叙远远看见盛宁致和春花笙坐在一起,他琢磨片刻还是走过去。
春花笙见到他,立马起身,关切的开口,默默的察言观色:“大人……”
“我有事要和夫人说。”赵清叙道。
春花笙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懂事地点点头,轻轻欠身,悄然退至一旁。
盛宁致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怎么了,老爷。”
赵清叙负手而立,神色凝重而复杂,缓缓言道:“周婉之事,若依古法,通奸之罪当受浸猪笼之罚。然我赵家素来讲求家丑不可外扬,故而我思忖再三,决定采取更为隐秘的方式处理。我打算将周婉软禁于府中一隅,隔绝外世,令她不得再踏出府门半步。夫人,你以为此策……是否可行?”
盛宁致闻言,秀眉轻蹙,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与不解,轻启朱唇,只唤了一声:“老爷,我们也有其他办法处理掉周婉而不被人知道的,把她留在府里,岂不是碍了老爷眼?”
赵清叙摇摇头:“夫人之心,细如发丝,为夫感激不尽。不过此事倒也不必过于介怀,我不见她就是。”
盛宁致迟疑片刻,答应:“那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老爷放心,我定会处理妥当。”
赵清叙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夫人在侧,我自然是放心的。”
家丁的动作粗暴而急促,吱呀一声,那扇斑驳的柴房木门被猛然推开,一股夹杂着霉湿与柴火味的空气迎面扑来。在昏暗的光影中,周婉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与无助,她伤痕累累,背靠着一堆凌乱的柴火,蜷缩着坐在地上,双眼因突如其来的声响而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绝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盛宁致立于门外,双手交叠于腹前,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落在周婉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周婉,你触犯家规,七出之条,按律当受浸猪笼之罚。然,老爷念及旧情,慈悲为怀,决定网开一面,饶你性命。但惩罚亦不可免,自今日起,你将被幽禁于偏室之内,不得踏出半步,以儆效尤。”
周婉抬头看着盛宁致问:“张武呢?”
盛宁致面无表情,冷漠的开口:“一个死人,你就不必问他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