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迟疑地看向南荣婳。
南荣婳思忖片刻,双喜还未寻到父母,就算寻到了,在京城也不好扎根。
若有这玉葫芦傍身,万一之后有难处,倒可以解一时之急。
于是她轻轻对双喜点了点头。
双喜这才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将玉葫芦捧在手心中,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看,很是爱惜。
沈临鹤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月已挂枝头,天上星星点点。
他颇为遗憾地开口道:
“竟已这么晚了…”
他的目光落在南荣婳脸上,眼神中的柔色毫不遮掩,他不舍道:
“今晚我需设宴款待缙国五皇子,另有几位大臣陪同,不能缺席。”
否则,定要留下来讨要一顿饭吃。
南荣婳神色平静似水,只淡淡说了声:
“好。”
沈临鹤幽幽看她一眼,眼神竟有些委屈。
南荣婳一脸莫名,这人又是犯什么病?
沈临鹤张了张嘴,看双喜那小丫头还在一边杵着,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认真说了句:
“你近日多注意,朝堂上不太平。”
南荣婳点头应下,沈临鹤深深看她一眼,终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偏厅中,吃过晚饭才刚刚戌时,双喜却又困了,直想睡觉。
南荣婳本想问问她梦境的事,可看她困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便让她先回屋睡觉了。
李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皱眉说道:
“这丫头,都睡了两天了,看着清醒时挺精神,吃的也好,怎的就是这么能睡呢!”
南荣婳拿灯笼提杆的手一顿,她眉眼一沉,忽地琢磨起什么。
二话不说,她出了偏厅,朝双喜的院子走去。
双喜和李婶住在同一个院子,俩人的房间紧挨着,这样李婶方便照顾双喜。
南荣婳进到院子时,里头黑灯瞎火的,一盏灯都没点。
她脚下不停,却落地无声,待走到双喜的房门前,她驻足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而后悄悄推开房门,朝内看去。
只见双喜呼吸绵长,睡得很沉。
她和衣趴在床上,旁边的被子整齐地叠放着,没有展开。
想来她定是来不及脱衣盖被便这么睡了过去。
竟困成这样,明明一个多时辰前才刚睡醒…
南荣婳思索着走到床边。
她慢慢伸出手,手心轻轻贴着双喜的额头。
片刻后,她忽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