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离着前院还有数道回廊,便已经远远瞧见那处灯火通明了。
待跨过月亮门,便见数十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拿火把排列得整整齐齐,另有一些身穿大理寺官服的人正翘首往南荣婳这边看来。
先前傅诏领着南荣婳进过金吾卫府衙,金吾卫士兵们自然认得她。
而她又是沈临鹤的未婚妻子,也入过大理寺的讼棘堂,大理寺的人也认得她。
见南荣婳不慌不忙而来,他们私下里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直到一声怒吼从正厅中传出,他们才赶紧立正站好,目不斜视。
“那个叫南荣婳的,怎么还不来!让本尚书在此等了这么久,简直岂有此理!莫不是知道自己犯了法,躲起来了吧!”
话音刚落,另一个冷硬的男子声音传出:
“郭尚书无凭无据,如何能先行给人定罪,你大半夜非要来人家姑娘家宅子,已是无礼在先。”
是傅诏的声音。
他今日值守金吾卫府衙,不想半夜郭家人来报官,说是出了人命,还不只一条,现场惨烈。
傅诏见出事的是吏部尚书家,想必所言属实,于是赶忙领了一队金吾卫跟上,却不成想来了南荣婳的宅子,而且郭家所言没一句是真的。
郭家这算是报假官。
他如今已是心中烦闷,听郭庸如此说,便直接回怼了。
那郭庸见傅诏一介金吾卫统领竟敢如此态度与他讲话,火气便要朝着傅诏发泄出来。
“啊哈——”
一旁太师椅上的衡昌打了个哈欠,硬是将郭庸的火气给打断了。
衡昌今夜是被硬生生从被窝里给揪起来的。
这冬日夜晚,搁谁都难受呢,更何况来的还是沈临鹤那小子的未婚妻府上。
若让那小子知道他带着人来此,指不定要怎么报复他呢!
郭庸可是坐不住了,他刚站起来要向外走,却见一个女子施施然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