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鹤赶紧起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察觉她身上竟比平日里还要冷一些。
“你怎么了?这梦有什么不对吗?”
南荣婳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被男子宽大的手掌抓着。
她神思不属,喃喃出声:
“阿婆…灯笼…阿婆…灯笼…”
忽地,她抬起头来,目光热切地看着沈临鹤。
“烦请沈少卿帮我一个忙。”
“什么?”
“请再拿些酒来,然后我喝醉之后记下我说的梦话。”
沈临鹤恍然大悟,南荣婳这是要再入梦去寻那位阿婆?
虽有些匪夷所思,但他还是点头应下,出门吩咐小二上酒。
小二动作麻利地将酒端了过来,整整三大壶。
恭敬退下,临出门前,小二好奇地觑了一眼。
心想沈少爷一晚上就没出这门,俩人一大早又要饮酒?
啧…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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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街,傅府。
傅诏在金吾卫调查客栈命案,熬了个通宵。
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府中,正想回自己院中休息片刻,一名小厮匆匆跑来。
“少爷,老爷说您回府后去他那一趟。”
傅诏点点头,暗叹一声,还未来得及换下官服便朝傅庆堂的主院中走去。
傅庆堂早年间随军,后来受了伤再不能上战场便安排他做了一名文官。
没想到竟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是内阁大臣之首,一国之丞相。
傅诏走入傅庆堂院中时,他正不顾寒意,亲自在廊外修剪一株龙游梅。
傅诏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行了一礼,说道:“父亲。”
他的双眸低垂,看向脚尖,云头靴一侧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