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婳将来旺拿来的纸撂到一边,直接提笔在从不离身的素白灯笼上写下了沈临绮的生辰。
最后一笔刚刚落下,原本漆黑的灯笼竟慢慢亮起了微弱的光。
这光弱到在祠堂烛火的映照下竟有些昏黄难辨。
在沈家人惊讶的目光中,灯笼上的字越来越淡,如同墨汁被这灯笼尽数吸走了一般。
随着灯笼上的字完全消失,灯笼内的光芒逐渐增强,最终变得比寻常灯笼还要明亮一些。
“女娃娃,如何了?”沈老国公飘到南荣婳身边神色焦急地问道。
南荣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灯笼,如同透过那薄薄的灯笼纸看到了别的什么。
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
“她没死。”
此话如惊雷般炸响在沈家人的耳畔。
“什么?太好了!临绮没死!”
大家面上喜色尽显,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时隔十二年的今日,竟能听到如此的好消息!
唯有沈临鹤眼中喜色一闪而过,片刻后却神色紧张起来。
因为,他看到南荣婳目光依旧紧盯着灯笼,眉头紧紧皱着。
她的双手抓着灯笼的提杆,而且越抓越紧,骨节都泛了白。
整个人如同被钉住了一般。
沈临鹤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去抓南荣婳的胳膊,大声唤道:
“南荣婳!”
霎那间,南荣婳忽如从梦中醒来,目光从灯笼上移开,恍惚看向沈临鹤。
对上男子焦急担忧的目光,南荣婳渐渐回了神。
她用手轻轻一拂,灯笼内的光亮瞬间消失,又恢复了漆黑一片。
老国公以及国公和夫人方才听到沈临鹤的喊声也发现了南荣婳的不寻常。
沈夫人顾不上对鬼神之事的害怕,赶紧上前两步凑近了问道:
“姑娘怎么了,怎的方才如魇住了一样?”
南荣婳对上沈夫人的视线,心中一暖。
但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沈夫人的关心,只淡淡道:
“无事,只是方才看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