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福寺下来,已经快酉时,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凌岫打开车窗帘子看看,啧,太阳啊它说不在就不在了,真冷。
“看来下回要早些出门,天都快黑了。”他摊在垫子上,盖着毯子。
“……”阮玉瑶哽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起晚了,出门就已经巳时末了!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红绫紫菱在车厢内,看看俩人没说话。姜宴耳力非凡,听到车里人聊天,心中无语,他打起精神注意路况。
一众护卫在打头,太子和阮玉瑶的车驾被护卫在中间,人多势众一行人,缓缓往京城方向前进。
凌岫感觉自己随着马车晃悠,不自觉地开始泛起迷糊,过了片刻,阮玉瑶看他已经歪着睡着了。
“阿岫?”她轻声喊一声,得,昨晚上不知道几时才睡,今晚一定喊人看着他,不让他看话本了。
大约走了一炷香,前方出现山坳,天色更加暗淡,突然斜刺里冲出一群黑衣人袭向中间马车。
凌岫正睡的香甜,咂摸着嘴,突然感觉马车骤停,他被惊醒,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阮玉瑶一把稳住他,“嘘”了声。
凌岫看着她点点头,表示了解,这踏马熟悉的配方,他不禁心道,难道是今天烧香不虔诚,佛祖降罪?
怎么这么倒霉?
静了一瞬,外面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他小心地扯开一道帘子的缝隙,看着外面太子护卫和阮府护卫和贼人打斗,这一回倒不用他自己奔逃了。
紫菱和姜宴驾着马车跟随前面太子车驾冲出去,其余护卫断后。突然前方又出现一批人马,凌岫一惊,又来?
却不是冲他们而来,那队人马直奔他们后面的贼人而去,凌岫看见前头那人竟然是太子亲卫队长蓝涯。
他心中琢磨,难怪今天一直没看见蓝涯,太子还带着三皇子,明目张胆地敢去弘福寺烧香,这会儿他才回过味儿来。
摸摸下巴,太子这一招引蛇出洞可以啊,就是下次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他拍拍自己娇弱的心脏,看着姜宴把追来的一二个敌人都解决掉,回到车前,挽个刀花,甩干净血水。
他又看向阮玉瑶一眼,啧,所以她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有这一出好戏呢?
阮玉瑶:“?”看她做甚。
自蓝涯带队增援,须臾片刻就结束了这场袭击。
“阮小姐,已经没事了。”姜宴行礼,把刀收回鞘内,抱在怀里。
“嗯。”阮玉瑶应了声,拍拍凌岫的爪子。着实不用抓得那么紧。
“啧……”凌岫打开帘子好奇地观望一下车外,准备看看血腥刺激的……场面。
然而对上姜宴淡定的脸,看了一瞬,还是算了。
片刻后车队重新出发,凌岫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此时也不适合聊天,于是等回到清平乐院子里,凌岫盯了阮玉瑶一路。
“咳,阿岫,你看我做甚?”这么瘆人呢,她不自在的搓搓小手。
“老实交代,你和太子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好吧。”被凌岫死亡凝视着,阮玉瑶只得无奈的跟他解释一遍刚才刺杀原委。
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的,只不过太子今天跟她说过,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姜护卫会保护好她们。
凌岫一听,靠,合着阮玉瑶知道,姜宴知道,就他不知道?
“过分了啊!你们,过分了!”他愤愤不平,凭什么把他排除在外,他深深觉得自己被伤害了……小伙伴谈了恋爱,他这个朋友就不重要了,简直就是见色忘义啊。
“呃……阿岫我请你吃火锅吧?”一顿不行就两顿。阮玉瑶心虚一瞬,她完全就是搞忘跟阿岫讲了,到了马车上,他又睡着了。
“不行,你以后再也不能装扮我,我就原谅你。”凌岫趁机提出有利条件。
阮玉瑶顿时痛心疾首:“那不行,换一个。”
姜宴:“……咳。”他顿了顿,“两位可以进去再谈。”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岫才想起还在门口,顿时一囧,不再说话,拉着阮玉瑶进主屋,砰地关上门。
姜宴:“……”
经过这一番讨价还价,什么刺激后怕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