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宁静的荒野中前行。
犬科妖兽倒毙在灌木丛中,即使是打出了致命一击的李俭,也不能确定,究竟是自己的攻击让妖兽失去了生命,还是分食妖兽的灌木丛带走了重伤妖兽的最后一口气。
车内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刚才,有一头妖兽闯入了车队百米之内散发敌意,又死在了路。导师们正在规划到了平西聚居区后的实验安排,为防实验室的“水土不服”,他们特意挑了一些设备装车,到了地方看环境好坏,可以选择是否打开特种车辆。
张教授和常教授研究的内容有微妙的不同,如果资源充足,两位大导的实验团队应该分开工作。不过人离乡贱,纵使是再牛的研究者,只要没达到最高的档次,离了钱安聚居区,也希望能够抱团取暖。
于是,两位大导在车就达成了合作意愿,决定支持彼此的采样工作。一边说着让自己的学生跟着去山里走走,一边说把团队用的数据模型给好朋友借鉴借鉴。
两位大导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小导们则在合计两个团队的现有物资,琢磨之后怎么开展工作,如何分配科研时间——设备是有限的,设备的寿命也是有限的,拿不出科研成果,那是要消耗未来经费的。
他们的谈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向车头飘来,听得两位轮换司机头脑发胀。为了不被导师们的谈话把魂勾去,哪怕顶着李俭坐在旁边的压力,也只好聊了起来。
李俭:好啊,聊起来好啊,你们都有天可聊,只有我真没有事情可做是吧?
车队前进的速度缓缓增快。开车的学生逐渐熟悉了在夯实土路驾驶的要领,虽说道路维护堪称没有,道路标识一概全无,安全起见不敢开快,但五六十码的速度,学生们还能开得出来。
当然,这速度想到平西聚居区,就算一刻不停,也得开两天。
别说修仙者的身体素质受得了这个,大家出门在外不过是讨口饭吃,就算是再怎么醉心研究的科研工作者,在带队的时候都会让学生们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不要带负担。
车队从早出发,到了中午,前头没了路,只剩一条大河。
华夏的母亲河之一,在灵气复苏前的日子里,这条河光是渡船就有不少,更别提跨河大桥。
但在灵气复苏后,跨河大桥没了,只剩下此地的渡口部队,用邮轮摆渡。
车辆装船摆渡,对于没见过这番场景的人来说,是很难想象的。
没见过这副画面的朋友们,心里想着的船不知是何模样,想到要让路开着的车装在船,免不了要想到用吊车等物,兴师动众,才能让车装在船。
不过,现实中不必如此。跨河大桥虽然没了,但有渡口部队在,保下渡口依旧可行。
摆渡用船不多,这玩意贵得很,又麻烦,一般人也运营不动。现在是灵气复苏后的时节,江里鱼类妖兽生猛得很,更给运营难度。私人压根搞不好摆渡,也只有卫戍部队这样的暴力单位才能运营得下来。
自打灵气复苏后,各聚居区之间要想互通有无,若是在同一片地界还好说,像这样两岸暌隔,车队难免不能支撑。
每到渡口,总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有船开来。卫戍部队组织渡河车队登船,人到甲板、船舱等待,车辆留在货仓,等着渡河。
土路到了江边,澎湃水声尚未听到,便见到渡口卫戍部队的无人机举着写有“前有渡口,等候排队”路牌飞来,指引车队向渡口靠近。
才开惯夯土路的司机顺着土路向前开,猛地见到无人机带着路牌飞出,心中一惊,差点因为看到路牌踩一脚刹车,让全车人来一次急停。
好在他反应跟了,在看到路牌的时候看清了面的内容,这才发现车辆已经开到渡口,便按开司机群聊的语音,通知后车准备排队等待渡船。
“嗯?要到渡口了吗?”车的人们兴奋起来,在大导的示意下,几名年轻老师从座位起身,走到车头,观望前方。
李俭也有些兴奋,他站起身子,在车窗前站着,享受几乎和司机一样的视角体验。
带着路牌的无人机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飞行平衡控制系统,在空中飞得很稳当。操作者大概是看出了这十辆车是一伙的,没有再向后方车辆飞行,而是转了个圈,将路牌另一面朝着车队。
路牌背后,赫然是一片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