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秋月的面前,马思骏还没有教训欣欣的份儿,但看那小模样,也的确知道欣欣是在撒谎,但马思骏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也揣测,这个小孩是真的不想学什么钢琴,这孩子人小鬼大,居然搬出了这么一个理由,马思骏想笑,但他不能笑出来,还要做出一点样子,说:“欣欣,你真的头疼吗?如果你要撒谎的话,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还没等欣欣说什么,韩秋月就在那里咆哮道:“马思骏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太不应该了,这简直是问题大了。这孩子才几岁,还不到6岁,可满脑子就是这些歪心眼儿,把理由编得像模像样。一个小孩子现在就撒谎,那到大了……好了,我也不说了。我当了一辈子老师,没想到我们自己家的孩子居然是这个样子。我都怀疑我这个小学副校长是怎么当的。”
马思骏还是第一次看到韩秋月那种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嘴脸,但他也要表示出非常生气的样子说:“妈,你千万别生气,这个孩子问题是大了,撒谎居然编出这么个理由。”
“今天这第一堂课,就让人家米老师很不满意,人家看在我的面子,才不好说什么,如果下次再这样,我看这个钢琴也学不下去了,即使学,也找不到米老师这样教钢琴的好老师。”
“也许这孩子还真的不适合于学钢琴吧,妈,你也别为孩子这么操心了。”
马思骏这句话说的有口无心,又让韩秋月挑出了毛病,她瞪了下眼睛说:“马思骏,我看你的脑袋才真正的成问题。我可以不为你操心,我能不为我的女儿操心,我能不为我女儿的女儿操心吗?这不是一辈子的事,这是两辈子的事儿,加上我这是三辈子的事儿。我们两辈子才有这么一个后代,如果就让她这么继续顽劣下去,我倒是没什么,我女儿怎么办?”
韩秋月立刻就把马思骏怼的哑口无言,他就是能说,岂能说得过韩秋月这个当了一辈子老师,又是个副校长的女人?何况这是他的丈母娘,丈母娘数落女婿,那是绝对不该反抗的,除非你想破罐子破摔,不要她的女儿,但这显然是不可以。
马思骏嘿嘿一笑说:“这心该操,但你还要注意身体。”
韩秋月叹息一声说:“过去在学校大大小小的人上千,我也没有这么上火,可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办都不是,不行,还让你妈看着吧。”
马思骏忙说:“那可不行,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一个小人是寄托我们三代人的希望,我妈没有什么文化,再看下去,可就把孩子耽误了。”
韩秋月冷笑一声说:“怎么,你现在也承认你妈把孩子耽误了?我看这不单单是耽误的问题,是从你妈那老婆子身上学到了很多恶习,犟嘴,撒谎,身上还有股子拧脾气,今天在米老师面前瞪眼不说话,平时那小嘴儿巴巴的。哎,算了。对了,兰馨说要给教育局的什么领导送两瓶酒,你到书房去吧,你拿两瓶好的茅台,在区教育局有领导对兰馨多关心照顾,对兰馨可是一件大好事。”
书房里的书落满了灰尘,但很多好酒却纤尘不染,显然都是新送到这里的。谷东根过去只是文化局的一个小职员,充其量也就是个副科级,不会有什么人给他送礼,自打当上的市文化市场稽查大队队长,送礼的人显然是多了。马思骏看了一下,光是各种茅台就有十几瓶,其他的酒就更数不过来,马思骏对各种茅台的价格并不了解,但这些就足以让他一个小工人看得眼花缭乱,这比父亲那个高级技师强的多了,父亲那两瓶茅台当了宝贝,而这里的茅台简直都不算个事儿,也许每一瓶都比父亲那瓶茅台贵得多。
看来撒点小谎还是能办成事儿的,如果不是兰馨撒谎说是要给教育局的什么领导送茅台表示感谢,他的丈母娘坚决不会让他拿走,去送给那小小的车间主任的。
马思骏拿了两瓶两斤一瓶的精品茅台,那装潢真是漂亮,马思骏估计这一瓶酒怎么也要3000来块,两瓶酒五六千块,送给范福明这个小车间主任,那是完全拿得出手,也许会把他吓一跳。想到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居然买不来这样一瓶精品茅台,真是想哭。
今天的欣欣不犟嘴,却也不说话,像是跟谁赌气的样子,马思骏想劝劝这个孩子,也想问一问,是不是真的不爱学钢琴,但当着老丈母娘的面他也不好说,也就只好把欣欣交给这个小学校长。就对韩秋月说:“妈,那我就走了,我把酒给兰馨送去。你也别跟欣欣生气,慢慢来。”
韩秋月也有些不耐烦了:“快走吧,兰馨还在等着呢。看来想改这孩子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就不相信这毛病我就不能给他改过来。”
突然,欣欣抱住马思骏大腿,哭嚎着:“爸爸,我想我奶奶了,我要上我奶奶家,你把我送到我奶奶家吧。这几天大毛二毛一定在找我。”
马大婶这几天也在想欣欣,马思骏还真有心把孩子带走,上欣欣奶奶那呆两天。但他自己不能这么做,还要看韩秋月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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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去,好好在我身边呆着,明天到英语班学英语。我可告诉你,明天是第一次到英语班,一定要听话,认真听讲,跟着老师学,你明白吗?欣欣,一个人从小就要学习,也不能撒谎,不能跟大人犟嘴,从小要养成好的习惯,长大才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士。”
欣欣眼泪巴巴的看着姥姥和爸爸,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走不了,那小模样要委屈有多委屈。马思骏也有些心疼,但显然不能把孩子带走,就这说:“欣欣,现在不能上奶奶家,等星期天没有课的时候,爸爸来接你,到奶奶家去看看奶奶,奶奶也想你了。”
韩秋月没好气的说:“你快走吧。星期天也不会有时间的。我要带孩子,星期天我要带欣欣去文化娱乐中心。”
“妈,那我就走了。”
马思骏扭头就走,心里这个不舒服。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几个是自己带孩子的?一边是姥姥,一边是奶奶,往往都是意见不合,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有的时候为了一个孩子,对对方都不满意,而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就这个问题,也很难拿出自己的想法。看来一个孩子从小就要听天由命了,因为自己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余地。
兰馨今天晚上是跟学年组的几个老师聚餐,请客的叫杜培发,书教的不怎么样,股票却炒的不错,这几天都是熊市,而他抓住了一只股票,狠狠的赚了一笔,邀请办公室的这些老师们吃饭喝酒。
兰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杜培发见过马思骏,知道谷兰馨的老公是个工人,而工人在他们这些当老师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赚不了几个钱。
酒喝的差不多了,都培发就有些喝大,扬言要让马思骏跟他炒股,保证赚钱。兰馨说:“十个股民有九个赔钱,也许只有你杜培发命好,能在变化莫测的股市上赚钱,我们家可没有这个发外财的命。”
“那要看跟谁干了,都说跟对了领导能升官,跟对了老板能发财。我虽然算不得什么老板,但我的股票盯得最准,一个工人一个月能挣几个钱,我就是小打小闹,一天赚个三千两千的都没问题,你拿出5万块钱,我保证让你一年变成20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