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歹也要去做一点尝试吧,总不能就这样引颈就戮,那多丢脸啊。
我刚才的道歉,的确不是因为对他升起过任何歉疚,同情或者怜爱的情绪,之前已经说过,他的苦难不来自于我,我也无需为能否拯救他而背上沉重的道德包袱。
两面宿傩在社会的驱逐和漫长的孤独中,鲜少形成所谓的“道德观念”,说到底,我们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两个人,想要认同对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我也只是在尽力地解析他的想法,试图在中间找到一点可以转圜的空间,仅此而已。
“但是。”我继续劝说他道,“你想想,假如你真的杀掉我,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连承载他恶意的最后一个客体都消失了,这对他来说,也很无趣不是吗?
我现在严重怀疑,两面宿傩后来的死亡,包括手指被分成二十根封印起来,完全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因为在世界上,已经完全找不到他所需要的乐趣——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两面宿傩盯着我看了三秒,他摩挲着下巴思索一阵,回过头时,已经又变了一副神情。
“想我给你和虎杖悠仁一个活命的机会,也行。”
他叫出了虎杖的名字。明明刚才,我们谁也没有对这人透露过他的真实姓名。
我的眼睛睁大,望向他瞳孔中闪烁出的熟悉神情,眉心一跳,更加头疼地皱眉问道:“两面宿傩。。。。。。。”
“你是千年后的那个?”
“是我。”他懒洋洋地回答,“怎么,蠢到认不出来了?”
“不是,你是怎么。。。。。。你是什么时候。。。。。。。到底。。。。。。算了。”我脑中乱成一团浆糊,深吸了一口气,甩甩脑袋,干脆把这些都抛开,直截了当地问道,“明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和悠仁活下去?”
两面宿傩的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嘲讽:“你之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转过身,摩挲着下巴仰起头,挑了挑眉,说道:“我就喜欢你看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可恶,这副模样真让人不爽,如果不是没有胜算——
“开出你的条件。”我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地说道,“只要你不杀我们。”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第三次的重复令他感到不耐烦,两面宿傩老神在的睁开眼,目光像带着钩子的铁箭般扎在我身上,他说,“你的身体,每个月一次,我要用。”
果然还是这个条件,我甚至都没感觉到意外。
“不是,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拧了一下眉,有种他已经拿着地图和导航闲庭信步,而我却只能蒙着眼睛在迷宫里抓瞎乱转悠的憋屈感觉。
“这你不用管。”他饶有兴致地扬起嘴角,目光中带着十足的笃定和势在必得,“老实说,你现在答应,我心情一好,说不定现在就能把你和那小子送回去。”
所以——他有办法能回去?
我沉默片刻,回忆初次和甚尔谈判时他所使用的技巧,抿着唇,伸出一根手指,尝试和他讨价还价。
“只用一次行不行?”我问道。
“你拿我当傻子啊。”他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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