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裴定寰都特别笃定的说国公爷不会伤害她的。
梁良苦笑一声,“你们看事情太片面了,你们觉得他守着我的灵牌缅怀了二十多年就觉得他多深情了吗,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得到了永远不珍惜,还特别会为自己找借口。”
“我们逼他处置了他女儿,他心里自然有怨气,肯定也会把责任归咎到我们身上,你且等着吧,除了我,他还会去为难你和寰儿。”
说完,梁良就竭力的靠在了床上。
宛兰都听傻了,好半晌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梁良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出去?”
梁良想了想,说道:“你把我的事情透露给杨氏,她恨透了我,知道我没死,肯定会大闹一场,到时候我就再死遁一次。”
“还有,别把我的情况告诉定寰,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去找裴啸天大闹的,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不能走到死胡同。”
宛兰恍惚的点点头。
只能这么做了。
回到家,宛兰并没有急于去做这件事情,她先平复了心情,才慢慢思考该如何悄无声息让梁良死遁。
裴定寰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自从回来后,她只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之后就坐在窗边发呆,连上药的事情都忘了,还是程雨浓特地赶过来提醒了一声。
“可是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宛兰脱口而出,反应也很大,对上裴定寰疑惑的目光,她立刻笑嘻嘻的说:“你都说了父亲不会为难母亲的,她怎么可能有事,不过,她不太开心,想要离开这里,我正在为她想办法呢。”
听到这话,裴定寰的眉头微蹙,“你不是说舍不得让她离开吗?”
其实他也舍不得。
宛兰叹了口气,“舍不得又怎么样,她不开心,我们都不应该阻止她。”
闻言,裴定寰眼中的温度一寸寸的降下来。
离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离开,难道儿子和宛兰在她心里都不重要吗?
只要她不走,他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了,至于父亲,他们可以当他不存在,她这般洒脱的女子,为何要将自己围困在过去。
当天晚上,宛兰睡过去后,裴定寰就带着人出了城,一路往军营走去。
裴啸天一直没有睡意,听到儿子赶过来,心口一跳,立刻从床上起来,他以为儿子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今天宛兰见到了梅少棠,那他必定也知道了他母亲受伤一事。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也做好了迎接儿子怒火的准备。
裴啸天心虚的不敢直视裴定寰,干咳一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裴定寰沉着脸进了门,“今日宛兰去了海棠山庄见到了母亲,她说母亲很不开心,你就当行行好,别祸害她了,赶快把她放了。”
裴啸天一听这话,悬着的心放下来,原来儿媳妇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啊。
很好,算她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