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她,这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大夫人哭喊了一阵,见儿子连个屁都不放,索性放弃了,起身大力推开房门,阔步走进去。
见她进门,宛兰立刻从软椅上起身,乖巧的站在裴定寰身边。
“奴婢见过夫人。”
大夫人看都没看她,一脸怒容,但很快又被她强压下去,脸上挤出一抹笑。
“寰哥,程辉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无论他做过什么,你也不应该让他那样跪在外面啊,他身子骨不好,这天寒地冻的,万一他出了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啊?”
说着,大夫人拿着帕子掩鼻啜泣起来。
裴定寰放下手中的棋子,漫不经心的说:“又不是我让他跪在廊下的,是他自己要跪,这话夫人冲我说不着。”
大夫人,“可究竟因为什么事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裴定寰:“没有误会,老二手持兵器深夜潜入我房中想要暗杀我,念在我和他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和祖母,还请大夫人好好管教他,莫要再被人蛊惑做出头脑发昏的事。”
大夫人很快抓住重点,眼神一凛,“他是被谁蛊惑了!?”
裴定寰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见裴程辉冲进房间,一脸焦急的伸出手,“大哥,不要说!”
宛兰:有点像尔康手。
裴定寰又闭上嘴,开始整理棋盘上的棋子。
大夫人瞪了裴程辉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还敢护着那个人,你这个蠢材,那个人想要利用你害死这逆。。。。你大哥,若是这件事成了,你就要背上弑兄的罪名,你父亲是绝不会放过你的,若是不成,你大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宛兰听不下去了,提醒道:“大夫人,大爷并没有追究二爷的过错。”
大夫人:“。。。。。”
看向软榻上的裴定寰,他好像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自顾自地在做自己的事。
一时间心情极其复杂,恨这个儿子不中用,恨裴定寰怎么还不去死,还有说不出的羞愧和羞耻。
“寰哥儿,我知道你是个宽厚大度之人,你能主动瞒下这件事,说明也是不想让外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既然你都不追究了,不如劝一劝你弟弟,别让他跪在这里了。”
裴定寰冷眼睇向裴程辉,“跟你母亲回去吧,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裴程辉再次跪在裴定寰面前,热切的看着他,“大哥,那你可是原谅我了?”
这个时候知道自己错了,那当初刺杀他大哥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犹豫。
宛兰觉得无语死了。
再看裴定寰的脸色,他将手中的棋子全都丢入棋盒,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烦躁。
“老二,你是不是听不懂话啊,我不追究你,你就应该谢天谢地,而不是来用苦肉计逼我原谅你,你都对我动刀了,怎么,还指望我和你兄友弟恭。”
裴程辉身体弯下去,倔强的说:“我已经知道错了,大哥若不想原谅我,那我还不如去死。”
大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寰哥儿,你弟弟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小时候关系最好了,难道你忍心看着他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