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澹台言真的慌乱了,竟然对自己下重手!他早说了越无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不信。
这边的动静越无潮都看在眼里,见他们有了应有的表现,这才收回了手。他怕是真的疯了,想着将他们师徒二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告诉澹台言,又顾及到为人古板的徒弟和师兄,他还要拐个弯。
其实这种没名没分的关系不说也罢,但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在离开前留下一些对李存青有利的东西,算是奖励他与自己厮混的日子里表现乖巧。
他确实是疯了,竟然还会替一个书中人考虑未来考虑利益。
想着想着,越无潮扭过身背对着身后那两只鬼,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恰好李存青也在这时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阴霾迅速散去,熟悉的依恋和仰慕透过那双干净的眼睛传到他眼中。
“师……”
李存青话未说完,越无潮就忽地板了脸,他微眯眼眸,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方才他看到,徒弟眼睛里藏着令他都忌惮的魔性,那心魔比他预估的还要危险,现在还隐隐有失控的趋势,这小子的魔障他要亲自帮着解了,毕竟这东西可能有他的一份功劳。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这种事。
“既然为师的事解决完了,那么该算一算账了吧,李存青?”他顿了顿,面露不虞,“比如跟为师解释一下这些年你究竟是如何修炼的,又比如——木玲玲的蛊毒?”
背着师尊走歪路本就心虚,现在被发现了,李存青的脸唰地一下煞白了,他别开眼睛,两只扒在他手腕上的手也背到了身后,紧张地攥着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过激动了,腹部及时疼了起来,连后腰也被波及,他有些受不住,弓着身想要下蹲。
“疼,师尊……”
看着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越无潮也顺势给了这个脑子用在不正经地方的徒弟台阶下,揽着他的腰一起坐在地上。
不用多言,师徒二人便默契的一个割血一个喝血,澹台言见到这个场景,忍不住想上前询问,苏明道却一把将他拽走,嘴里还念叨着“少管闲事”“他用不着咱们”之类的话,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徒弟的脸色才恢复红润,越无潮任凭自己的右臂被徒弟抱着,他从芥子空间取出一枚暗红色的丹药,掐住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家伙硬塞进嘴。
“师尊,这是什么药?”
闻言,他轻笑道:“催产药。”
正好这两天也可以把那个小东西取出来了,这药能把它毒晕几天,省得捣乱。
此话一出,昏昏欲睡的李存青顿时清醒,他侧过头剧烈咳嗽起来,脖子和耳朵红的仿佛要滴血。
等到身边人平静下来,越无潮忽地站起了身,周围的离魂花红艳艳的,在昏暗中蒙上了一层红光,和他的外袍莫名相衬。
系统看着屏幕上那双充满柔情与依恋的眼睛,悄悄地给自己送了一个心碎的表情。它觉得主角完蛋了,宿主也完蛋了。
呜呜呜它就知道会这样,主角和宿主为什么总是会这样。宿主想回家,而男主只要在这里就是天之骄子,天道恩宠,他们还有不一样的感情,按照经验来看,分开了肯定会很难过的。它去问主系统,主系统还不接收它的信息,这可如何是好啊……
“为师要闭关两天,你这两天就守在为师身边吧。”
师尊突然说了话,李存青回过神连声应好,随即又低下了头,胸腔里的那颗心开始疯狂跳动,一种模糊但又坚定的想法再次从心底升起,可他面对师尊总是会心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能隐藏好自己的想法。
不能被师尊发现了。
殊不知他最敬爱的师尊早已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越无潮轻捻指尖,细密的蛇鳞时隐时现,坐在地上的徒弟映在眼中,他好奇地歪着头,默默猜测他骗自己的事。
会是什么呢?
——
红色的大灯笼挂满街道,坐落在街道最繁华地段的破旧客栈也不得不跟着挂了两个,但崭新的灯笼和客栈那斑驳的墙以及枯朽的门框看起来十分违和,多了几分凄凉。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客栈里突然来了很多鬼修,把掌柜和两个跟班忙得险些散架。好在忙了几个时辰后终于没什么鬼修再来。
鬼修比普通的鬼怪有钱,他们又能够自由出入鬼界,做鬼修的生意没有哪个鬼是不开心的。三个瘦小的白骨架子躲在角落里乐呵呵地聊着天,谈到楼上那两位贵客,他们忽然一齐抬头。
楼上的木板金光若隐若现,不属于鬼界的气息自贵客屋子里往外钻,其中夹杂的威慑力让他们三个鬼都有些恐惧。
他们根本不是鬼!
鬼怪们的想法“贵客”们并不知道,他们有人在烦恼,有人在好奇。
宽阔的屋子里,一切都藏在黑暗中。趴在床上软垫的黑蛇睡得很香,半截蛇信子还咬在嘴边,手臂粗细的身体盘成一团,看起来可爱且无辜。
李存青半跪在床边,手忙脚乱地在黑蛇身上乱摸,甚至还抬起了短胖的蛇尾巴摩挲,待指尖触碰到一样奇怪的东西,他心慌的厉害,但还是咬牙摸那东西,见手中又多了一块蛇皮,他再也受不了害怕地蹲下掐住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凑到黑蛇身边继续动作。
越无潮被摸得全身发痒发热,尾巴险些控制不住缠上人,从两个时辰前这小子就站在他床前一动不动,中间还捧着肚子几次弓腰靠近,脸上的隐忍和痛苦险些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