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就开个玩笑,好友是来真的啊……
“请……请什么灵?”她都有点结巴了,笑容也勉强起来。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吓人了啊!
说话间两人中间的香冒出了烟,烟越来越大,易滢莹整个身影在烟雾中模糊起来,只传来了她的声音:“……再说一次,一会有灵上了我的身,你一定要记住它说的话,那关乎你的性命!我的道行三年内只能请一次灵,否则寿命有伤,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记住,香灭,术停……”
说完不等童樱抬手阻止她,让她不要吓唬自己,就看到对面明明和自己坐在一个床铺上的人,却仿佛被烟隔远了,身影在白烟中忽隐忽现,看得童樱心头一跳一跳的。
这什么啊,什么啊!
她听到易滢莹嘴里低声反复飞快地念着东西,快得像咒语,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听到“咕噜乌拉”的声音。
片刻之后,好友的身形突然一直,直挺挺的坐在那里。
童樱的脊梁骨仿佛被根线拉紧了一样,突然的动作吓了童樱一跳,好在有烟挡在中间,看不清脸。
对方一动不动,没有声音。
此时每一分每一秒对童樱来说,度日如年,她不敢动,她不知道好友到底摆得什么龙门阵。
直到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外面雨声如雷,宿舍静得仿佛针掉地都听得清的气氛,而且光线越来越暗,她甚至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不是人了,她好想讨饶,想跟好友说真的别闹了,她要害怕了。
但到底记着好友的话,要她一定要问事情,请灵不易,于是她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想着哪怕好友是骗她的,跟她玩游戏,整闹剧,她也得舍命陪
君子,
陪她玩一场。
大不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她咽着口水隔着烟雾缭绕的香,问向对面:“……你,你是谁?”
要说这事儿还真玄乎,燃起的香它凝而不散,竟然不往外飘,一直围绕在两人之间,准确地说,是围在好友易滢莹身上。
看得童樱心头上下起伏,忐忑不安,问出的话尾音都是颤的!谁不害怕啊。
宿舍里又没有人……
不不,若好友说的真的,那宿舍里现在岂不是有一人一……鬼?
她脑子里乱乱的,怎么想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也不知道眼前到底是真,还是假,好友到底是骗她,还是骗她的啊……
她问出口,过许久,对面才有了声音,那声音根本不像好友的声音。
好友易滢莹才二十一岁,发不出这种苍老的声音,好像对面坐着的人,好似换了一样。
对方并没有说自己是谁,而是“桀桀桀”地笑了一声:“……这小辈懂事,知道以人香供奉,桀桀……”说着她像在吸什么东西一样,绕在她周围的烟雾一下子少了许多,露出了脸部轮廓。
童樱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她敢确定,那绝对不是她好友的脸,不,是好友的脸,但绝对不是好友做出来的表情。
她震惊地,一动不敢动地坐那里,听对着面的“好友”,一直在那吸,一直吸,直到烟吸得差不多了。
似乎知道该干活了,她停了下来,一双发白的眼睛看向童樱,是的,眼睛没有黑眼球,也不知道黑晴是不是翻到上面了,只剩下白眼,但她似乎不用肉眼看人,而是用别的东西看她。
“……我这曾孙孙不修巫术,整天搞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样下去我巫族早晚要毁在这些小辈手里,术法不精,道行浅薄,竟然还敢引灵上身,妄想给人指路,狂妄!多少寿命也不够她祸害……”
对方先像个长辈一样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好友一通。
随着白烟又涌上来,她在缥缈烟雾中对着战战兢兢的童樱道:“……咦,你这小辈倒是干净,着净相,犹如菩提玉身,啧啧,可惜,你命不长久,一生有三次大劫,这是你前世的业果,随这一世而来,你过得了第一劫,过不了第二劫,过得第二劫,过不了第三劫,你注定要命丧二十八岁,到了那一年,你的债主找你来了,只有还了命,才能了冤……”
什么?
童樱听完头皮都麻了,二十八岁!
是说她只能活到二十八吗?
试问,谁在听到自己的死期还能无动于衷,这个人,不是,这个灵,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似乎看出她不信:“……小辈点了人香,又损了一年寿命,只为给你指条明路,让你渡过灾劫,而我吸了人香,抵还报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是你的命。”
“提醒你一句,二十八岁那年,你只有三次活命的机会,熬不过三次,你就要死了,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