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嘶一声,起身几步冲她跟前,连推带挤把人怼到墙角里,威胁道:“你看少了?以前不怕现在怕,欠日?”
两人隔着一层珊瑚绒的睡衣,阮莺明显感到被什么东西顶着,不由往旁边挪了挪。
她不动还好,一动摩擦来摩擦去,贺霆控制不住血往下涌。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摁住她的肩膀,声音发哑,“想要就直说。”
阮莺瞥眼下面,再看向他的脸,清心寡欲道:“女性遭遇性侵反抗,造成对方死亡,不算过失杀人。”
贺霆嗤笑声:“你杀个鸡都抖三抖,还杀人?”
“我说了,人是会变的。”阮莺直视他,“不信你试试。”
贺霆半笑不笑看了她一会,松开手:“长本事了。”
阮莺没心情和他打嘴巴官司:“你助理什么时候来?我一会有事出门。”
贺霆不信:“你弟,你爸回老家,你休息,往哪里跑?”
“有猎头找我。”阮莺没隐瞒,“我CATTI二笔过了,简历重新编辑放网上,就有找上门的。”
贺霆挑下眉,正要说话,房门响了。
助理见是阮莺开门,心领神会把手里袋子交出去,快速离开。
贺霆开始穿衣服,边穿,边问:“哪个家挖你?”
不得不说,他身材正板,穿西服打领带妥妥精英范儿,脱了就是败类范儿。
无论哪个阶段,都比同龄人的外貌出色得多。
阮莺扪心自问,有那么点色令智昏,如实回答:“一家外资置业,主场在东南亚,初到国内,想做外籍人士高端市场,贺氏有几个楼盘不也不限制国籍购买么?”
贺霆挑下眉,最后戴手表:“我大概知道你说的哪家,待遇如何?”
“还没谈,”阮莺说,“今天去,就是详细聊一聊。”
贺霆看她一眼:“要不要我陪你?”
“你陪我去,猎头还谈什么?”阮莺莫名其妙看着他,“你当自己不出名么,小贺总?”
贺霆被她这句“小贺总”逗笑了:“如果做置业销售,贺氏也可以做,为什么非要出去替别人打工?”
“去贺氏就是给你打工,和去别的地方没差别,”阮莺洗漱完,进房化妆,“你也说过,公司上下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学不到东西。”
“还说你不记仇?”贺霆啧下嘴,“多久前话,记到现在。”
阮莺平静说:“没多久,满打满算,夏天的事,过了小半年而已。”
贺霆当然记得,甚至质疑过她根本过不了CATTI。
现在报应来了。
贺霆还想说什么,阮莺的手机响了,猎头打来的,大概怕她放鸽子,确定了见面地点和时间。
阮莺很认真的回答,在出门前检查一遍,所需资料和重要证件。
贺霆头一次感受到,她的从容不迫。
“我送你过去。”他看她在玄关换鞋。
“不用,你出门时,关好门窗就行。”阮莺拒绝,“我自己开车过去。”
“行吧,”贺霆心里多少有点小雀跃,试探道,“这边谈成,外贸公司就不做了吧?”
“嗯,不做了。”阮莺说,“高天杪太袒护我了,同事们不是傻子,估计再过些时,会遇到和在贺氏一样的问题,学不到东西。”
这话贺霆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我就想赚点钱,堂堂正正站你们面前。”阮莺难得吐露点心声,“证明即使没有家世背景,也不比谁差。”
有点可笑,但人总该有些坚持。
阮莺收起情绪,打开门拎起包,迈出一步,仿佛即将踏入新征程。
贺霆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变化,有点高兴,又有点烦躁。
江群总说不喜欢太自立的女人,太自立的难以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