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瑄接过筷子,清了清嗓子,抿嘴道:“有些人可能要出点血了。”
周如海愣了片刻,指着自己道:“你说我啊?”
“嗯。”谢铭瑄加了一筷子红烧肉,就这米饭垫吧了两口,“你看,金城一直有规定,城内是不能开车的,但其实这规定也就是给老百姓们定的,政府的高层也好,军方的高层也好,或者有些地位的大商人,想在城内开车,金焰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总要有点规矩。”
周如海不解道:“你想禁车吗?”
“那倒没有,开车代步嘛,合理需求,”谢铭瑄莞尔一笑道,“但能不能开,不能再看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了,得看有没有金城的牌照。”
话说到此处,少帅也听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笑道:“说吧,一个牌照你准备收多少钱?”
“不多。”谢铭瑄伸出一只手来。
“五千?”
“五万。”
周如海“嘶”了一声:“你收得够狠啊。”
“狠吗?”谢铭瑄眨了眨眼,“放心吧,有这个需求的人,不会差这五万块钱的。”她顿了顿,又道,“这事儿关系到我能不能如期开工廉租房,少帅可得带头交钱啊。”
政府这边自然不用说,只要谢铭瑄自身作则先交了,别人肯定不敢有半句废话。军方那边的高官们当惯了特权阶级,对于政府的命令一向是不屑一顾的,但只要周家交了钱,下面的人自然也只人捏着鼻子认了。
“好,我明儿一早就去交,给我们家这几辆车的钱都交了。”周如海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我支持你的新政策?”
“当然不是,我推出的政策,说不说你不都应该支持吗?”谢铭瑄撇了撇嘴,“我只是……反省了一下我自己。”
“反省什么了?”
“你今天下午跟我说,我不跟说工作上的事情,是不信任你,我觉得并不是,我只是习惯了自己独断专行,但我确实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所以……以后我会尽量多跟你说一些。”
“瑄瑄,”周如海叹了口气,“我今天确实很生气,但不是因为你不跟我说工作的事情,你平时很忙,休息的时候,我们能聊些自己的事情,其实很开心,人并不是非得时时刻刻都聊工作,但今天坐在帅府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变了。”
“什么变了?”
“以前在北都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就是一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什至可以随时为你去死,我也从不会怀疑我们之间的信任,但现在……我好像没有那种感觉了。”
“你觉得自己不像当初那么爱我了吗?”
“不,我很爱你,没有变过,”周如海深深看着她,“但你可能没有那么爱我了。”
当初那个不顾性命,逆着丧尸潮,只身飞往北都,神兵天降的身影,不再有当初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