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琛不愿意打扰情侣的二人世界,便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的女朋友。
沈砚周进去时,江蕴宁还在熟睡,细密纤长的睫毛轻颤,眉头微蹙,秀发凌乱在床上铺开,她的唇没有一点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太阳下越显苍白。
江蕴宁本就生得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没了往日的骄矜热烈,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沈砚周在看到她左手包扎的那一圈绷带之后,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住一般,生疼生疼的,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江蕴宁的右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半小时后,江蕴宁右手动了动,很轻微,沈砚周却感觉到了。
他着急问道:“怎么样?手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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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宁笑着摇摇头:“不痛。手术成功了吗?”
沈砚周点头:“很成功,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就能恢复如初了。”
“那就好。”江蕴宁捏了捏沈砚周的手,“等我手好了,第一个弹古筝给你听好不好?”
沈砚周眼眶发红:“好,你弹什么我都爱听。”
说着他把脑袋抵在江蕴宁的右手,江蕴宁刚想问怎么了,就感觉手背上有一片温热的湿润。
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沈砚周的眼泪了。
沈砚周竟然哭了?!
沈砚周和眼泪,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在外人看来,清冷寡言的沈砚周竟然也会哭。
江蕴宁眨了眨眼睛,有些慌:“阿砚,你怎么了?”
半晌,沈砚周才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还哑着,他伸手去碰江蕴宁的左手,只敢轻轻碰一下,然后就缩回了手,低声问:“疼不疼?”
江蕴宁笑道:“你刚不是问过了吗?”
“我问的是棍子落在手上的时候。”沈砚周眼睛含着泪水,看着面前的人,“疼吗?”
江蕴宁心里酸涩,伸手抚上沈砚周的脸颊,食指轻轻擦去对方的泪水:“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呢?
被打之后的疼,麻药过后的疼,康复训练时的疼……
江蕴宁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左手隐隐作痛,但这一次不会了。
有人在心疼她,有人在心疼她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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