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年轻人的手,提醒道:“你快回家吧,他这是坑你呢!”
“你这是坑我!”
年轻人不解的看着戚景通,皱眉道:“我就纳闷了,你家公子学识如此高超,你身为下人,却不断诋毁……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听到这句话,戚景通愣住了,好心竟然被当成了驴肝肺。
自已分明是幕僚,却被当成了下人。
年轻人抹着泪,摇头道:“我年幼时,还妄图上战场杀敌,看来我是不自量力了啊……”
戚景通不禁反问道:“你懂兵法吗?”
“略懂!”年轻人看着戚景通,又忍不住说起了兵法,结果戚景通显然更加精通,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把年轻人反驳的体无完肤。
年轻人的表情更加悲愤,双手都在颤抖。
戚景通在一旁插刀:“我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又懂什么军事呢?只不过随便说两句罢了。”
年轻人咬着牙,朝着张鹤龄行礼:“之前听我父亲提起您,言语中多有轻视,他说身为你的老师,却不能好好教导你,这是他的失职啊……如今来看,是他没有资格教导您!”
张鹤龄顿时一愣,询问道:“你爹是?”
“王华。”
“啊?”张鹤龄瞪大了眼,问道:“你是……”
“王守仁!”
张鹤龄顿时激动了,卧槽,这样的一位大贤,竟然让自已给遇上了……天杀的王华,之前张鹤龄提出过好几次,想要见一见王守仁。
结果王华都给敷衍过去了。
瞧着失魂落魄、遭到重击的王守仁,张鹤龄只能无奈道:“其实你的学问很好,在大明算是独一档,今后必然能成为圣贤的。”
王守仁摇摇头,显然不相信。
张鹤龄于心不忍,这样的一位大贤啊,不会把他的自信心都干没了吧?
于是又劝道:“今后啊,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请教我,我如果明白的事情,必然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你不嫌我驽钝?”
“你很聪慧!”
王守仁咬咬牙,猛然拜道:“达者为师,我愿拜您为师,还请收我为徒!”
看着跪拜的王守仁,张鹤龄顿时傻了眼,这个大明圣贤,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就他未来的成就,自已有资格收他为徒吗?
“相互探讨,相互探讨!”
“我必以师礼相称。”王守仁十分认真道。
就这样,张鹤龄算是得到了半个徒弟,他进入内堂,和几个士子商议如何编纂实录。
门口,戚景通上下打量着王守仁,如今的王守仁平平无奇,有点瘦,有点黑,看起来还有点楞……戚景通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戚景通叹息道:“你为什么想不开呢?咱这位公子的学问啊,不说是一塌糊涂,也称得上大字不识一箩筐。”
王守仁十分平静,淡淡道:“真正的学问,是内心懂得的道理,而不是比较谁识字多。咱这位公子,一般什么时候悟道?”
“悟道?从来没有。”戚景通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他每日做什么?读圣贤书,行千里路?”
“不不不,咱这位公子啊,每日早上练武,然后来一趟翰林院,给这些士子们打打鸡血。下午就想方设法逃脱念书,你爹经常为此头疼。”
王守仁很茫然,问道:“那他怎么懂这么多学问?”
戚景通顿时觉得对方很可怜,解释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学问都是胡诌的?”
“不,或许有人生来知之吧?”王守仁长叹道:“果然,真正的圣贤都是天生的,而虚假的圣贤才需要通过后天努力。”
戚景通的脸色很怪异,眼前这家伙,中毒是不是太深了?
“听说两章合在一起发,大家看的广告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