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前的明言指引,到现在话里点拨引导着她思索。
未来,她定能逐渐脱离他,自主分析,判断,抉择。
她成长得很快,快到在他的意料之外。
“陛下的成长,让老师甚是欣慰。”
他的笑意由心而生,不似往日那样虚空。
他没有自称为臣,而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为老师。
“不过疫病危险,陛下无皇储,百官不会应允您亲临。就让臣替陛下去吧。”
师央揖礼而道,似乎这是他早已决定好的决策。
她的神情多是担忧。
明明方才不在意生死般的坚决于自己前往,此刻却忧心于眼前之人的安危:
“师央要去风轧郡?我与你一同去也不行吗?”
“臣是阎崇的国辅,臣去,便等同于陛下去。况且陛下在朝中还有要事。”
“要事?”
“看住江还晏,绝对不能让他离开皇都。”
几日之后,师央离开皇都,赶赴风轧郡。
小满本以为江还晏要以郡执督之名替被关押的风轧郡执去“守城”。
没想到他毫无动作,似乎根本没有要离开皇都的打算。
倒是那天监司理事付向安,竟将他自己送进了自家天监司的大牢里。
事情都起因大概是付向安与江还晏争执风轧郡执的关押权。
他一个刚刚上任的天监司理事来来回回也斗不过江家的势力,最终竟擅闯刑司,要强行见那风轧郡执,听闻还打伤了刑司的几位高令。
故而就此为把柄,江家联合刑司及各方官员上了本要奏鉴他付向安。
小满当然不能让付向安落到他们手里。
到时有的说成无,无的说成有,百口莫辩证也证不清。
只能将付向安关入了天监司的大牢里。
由她自己亲审。
“鲁莽。”
天监司的大牢里。
小满坐在审席上交迭着腿,俯视着眼前跪得笔直的男人。
付向安肃目凛然,剑眉锐利,丝毫没有一个待审之人的作态:
“陛下当务之急是将那风轧郡执放出来,火速送回风轧郡抗疫。而不是在这里斥臣鲁莽。现在风轧郡无主,疫难艰险迟作一天便是有多少百姓丧生。”
“难道你不知道,风轧郡执是故意来皇都避难的?”
“臣当然知道!所以才想将他挟回去。”
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