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进入了不设防的状态,阿瑟兰对唐柔使眼色。
唐柔托着下巴,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神色。
“旁边有个很漂亮的教堂,但好像不让外人进去,你知道供奉的是什么宗教的神吗?”
伴随这句柔和的声音,原本嘈杂的环境安静了很多。
以她为圆心,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甚至有人转过头往这边看。
唐柔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紧绷的情绪,以及……突如其来的敌意。
她神色不变,举起小杯酒,和阿瑟兰撞了一下,两人仰头喝下。
大概是她们的模样太过坦荡,反而让周围的人失去了兴趣,一双双焦灼在她们身上的视线又收了回去。
男人打量着她们的神色,慢声说,“新宗教,当然是跟海有关的。”
“海神吗?”
“差不多吧。”
唐柔托着下巴,好奇地问,“你们见过那位神吗?我是指,中心大教堂里,那座神的塑像。”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皱眉说,“不能盯着神的雕塑看。”
“为什么?”
“神会让人癫狂。”
唐柔心里冷笑,什么叫神使人癫狂?恐怕是那些卷曲复杂的触手会致幻,产生类似视觉催眠的效果。
她表面上仍旧是一副求知好奇的模样,“可你们连神的塑像都没见过,怎么知道自己信仰的是什么样的神呢,既然神会使人癫狂,又是谁雕刻出的神像呢?”
“当然是见过神的人!”
他在说这话时,格外的认真。
一排酒喝空,男人招手又上了一排。
其中一个人看向唐柔的眼神贪婪粘稠,像在看猎物一般,势在必得。
他想灌醉唐柔。
在酒吧中灌醉女孩带走女孩是那么稀疏平常,也是他们心中默认的游戏规则,两个人相互看对了眼,一起度过一个热烈旖旎的夜晚,非常正常。
唐柔勾着唇角笑,眼神却越来越冷。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桌子下蹭过来的腿,温声说,“那个教堂里还有许多新娘,我看她们好像喝醉了,不会是从酒吧过去的吧?”
“怎么会呢?”男人含糊不清地说,“她们是要献祭给海神做新娘的。”
“新娘?”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被推了一把,神色清明了半分,闭着嘴缄口不言。
阿瑟兰装作不在意地问,“你看起来很年轻,打扮的也很新潮,怎么会相信海神和祭献这种话呢?”
男人笑了,笑容不达眼底。
“因为,真的有神啊。”
冷意悄然爬上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