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脱力的被人抱在怀里,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袖子。
“回去吗?”温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眼神空洞,慌乱的点头。
隽美精致的少年面上挂着笑意,知道自己的爱意有些扭曲,甚至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可他不想克制。
甚至开始享受着这种愈演愈烈的痴迷。
柔在他身边,不是吗?
柔会依赖他的。
柔也要离不开他了。
“别怕,没事了,在我身边,柔永远是最安全的。”
低柔的话语如同魔咒,缠绕在她的脑海,烙下抹不去的印记。
唐柔缩回了昏暗的房间。
像蜗牛缩回了壳里,再也不想离开安全区。
爱是什么?
海兔子没有正常的感情观,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所有情感上的认知,皆来自于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他在慢慢学习。
从人类身上学习。
爱是设下陷阱,是独占,是博弈和狩猎,是让她眼中只能容纳下他一个人,是想方设法把她困在身边,让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有关。
她的喜怒哀乐,嗔痴贪念,都是他的。
他只知道,自己很爱很爱她,没有她,会死。
表面的乖巧是对恐怖占有欲的伪装,他擅长伪装成无害的模样,让唐柔放松警惕。
唐柔的情绪渐渐在安抚中缓和,等她睡着后,假寐的少年睁开眼,眷恋地看着她,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目光从她蹙起的眉心上滑过,忽然一愣。
为什么柔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心,却抚不去她神情中的哀伤。
心脏有块地方,在塌陷。
如果柔不相信任何人,不去外面的世界,能够相信的只有他,从而彻底依赖着他,一定会很美妙……吗?
少年蹙起眉。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柔,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人回答他。
哪里出错了呢?
他茫然了一会儿,起身,将她周围的被角细密地掖好,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像一个即将外出的温柔丈夫与熟睡的妻子告别一样,轻声说,
“我很快回来。”
他离开了这座私人花园,前往地下的某个地方。
他知道了。
都怪那些人,把她变成了这样。
是谁碰了她?
销毁中心的解剖室,是整个地下七层最肮脏的地方。
往日用来装活体实验人类的笼子里面,此刻装满了四肢健全的人,在笼子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