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各地聚拢名望,也都是闯文昌碑,而这只是局限在文人圈子里。
等到发酵开来,才会逐渐传到普罗大众耳中。
典型的从上往下的传播方式。
而丛文书局面向的群体,也都是能识文断字的那一批人。
可平民百姓哪有这个闲心慢慢读话本?
挣银子生活才是重头戏。
与此相比,勾栏里的说书、戏曲,既是休闲手段,又能听出个乐来,反而更容易被接受。
李长安不时蹙眉,脑海中思绪万千。
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却又总差了最后一步。
直到一只玉手在眼前晃动,才让李长安回过神来。
“李公子?”
“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入了神。”李长安连忙致歉。
颜轻诗给李长安夹了菜笑道,“公子尝尝我新做的菜,看看合不合胃口。”
颜老爷子“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不时帮李长安斟酒。
李长安笑道,“颜姑娘手艺堪比大酒楼的厨子,味道自然差不了。”
颜轻诗抿嘴微笑,继续给李长安夹菜。
李长安只能连连道谢,又不知该怎么拒绝,这样吃饭实在不得劲,只能把话题转开,
“颜姑娘的戏词文采斐然,依颜姑娘文采,为何不去参加科考?”
此话一出,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颜轻诗手中的筷子顿时一僵,低下头沉默不语。
颜老爷子脸上露出落寞之色,长叹一声,“轻诗都是受了老朽的连累。”
“老朽的祖父曾经也有官位在身,可不知因何原因犯了事,脑袋被砍了不说,族人也都被编入贱籍。”
“到了老朽这一辈才好不容易脱离贱籍,可这烙印却是永远都洗不清了。”
“轻诗身份清白,若想参加科考,因为祖上是贱籍的缘故,必须要有七品文士作保。”
“可咱们爷俩都只能在勾栏里混饭吃,能碰到文士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又怎能请到七品文士作保?”
“好不容易花银子请到文士,却都觊觎轻诗的身子,根本不会真心相助。”
颜老爷子喝了杯子里的酒,无奈摇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颜轻诗轻抚着爷爷的后背,“爷爷,没事的,诸圣经典我也没时间看,就算参加科考也考不中。”
李长安张张嘴,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不该帮忙?
可自己和颜轻诗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
就算要帮,怎么开口才不显得突兀?
这小妮子一股子倔脾气,恐怕随意开口,还容易激起她的自尊心,反而事与愿违。
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