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继续说你的绝户计吧。”
“是!”
许良心底诧异,心道女帝也不是全然不在意臣子作为。
不然何以“许爱卿”变成了“许良”?
“陛下,臣之所以不建议流毒千里的绝户计现在就用,正应在这魏绫上!”
“目前我大乾穿魏绫只在少数,若陛下带头穿魏绫,引群臣效仿,带动长安王公贵族都穿,甚至整个大乾的达官显贵、豪门富户都穿魏绫,又会如何?”
“这……”
上官婉儿摇头道,“许大人,你这么做只会让魏绫价格上涨,魏国从我大乾赚走无数银钱。”
“如此一来,岂不等于助魏国增长国力?”
“还是说你想用此计与魏国交好,腾出手来专门对付戎狄?”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有理。
戎狄在西、北,魏国在东。
若要对付戎狄,势必要防着魏国骚扰。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以此判断,许良说得没错,这种耗费银钱的计策的确不适宜此时施展。
“倒是误会了他,他不是溜须拍马,而是纵观大局……”
上官婉儿心道。
许良笑着摇头:“上官大人莫非忘了下官说的羊毛了?”
“羊毛?”
上官婉儿愣住,怎么又绕回羊毛了?
倒是萧绰沉吟道,“朕为一国之君,若带头穿魏绫,必然引起大乾内上下效仿……朕明白了!”
女帝目光越来越亮,“魏绫等同于羊毛,一旦买的人多了,魏国上下势必会多种桑树以养蚕缫丝,多织魏绫。”
“商贾见有利可图,势必蜂拥而至。而两国通商涉及的脚力、车夫、客栈都会因为魏绫而发生改变……”
“若时间足够久,魏国土地将会出现大面积种植桑树,而非粮食……”
说到这里,萧绰心底一颤,忍不住看向许良。
羊毛、魏绫,对她而言都是再不起眼的东西了。
没想到就是这么寻常的东西,在许良眼里却是可以轻易制定毒计的依据,让别国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
此时,许良含胸垂首,面露淡淡微笑。
他心底不由感叹,萧绰一介女流能当上皇帝果然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