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我陪你下两盘。”
“稍等,这盘棋……他还没输。”
男子静观残局,猛然发现,只要蛇打七寸,老葛布下的断龙之势,便会迎刃而解。
“那年轻人是谁?棋力还真不赖。”
“我也没见过。”
……
苏夜走进爽口斋所在的街巷。
王老爷子没因女儿嫁给了墨家巨子,便摆出仗势欺人的腔调。由家丁代为排队,自己则是坐在凉亭里喝茶。
好不自在。
苏夜移步至凉亭,坐在王老爷子对面,问道:
“前辈,赶路辛苦,可能施舍杯茶喝?”
王老爷子闻言抬起头,有神的虎目打量苏夜。
见他相貌堂堂,气质不俗,不由挺直腰杆,问道:
“这位小友,不知姓甚名谁,师承何门何派?”
王老爷子声音洪亮,不少排队的顾客,皆是转头侧望。
“贫道乃天道山一打杂的弟子,羞于自报家门。因近来宗门事务众多,差我跟随几位师祖,到机关城来买办。”
“缘何只你一人,到这爽口斋买吃食?”
“师祖们有要事在身……买吃食这种小事,自当由晚辈代劳。”
“哼,说得好听。”王老爷子闷声道,“云天宗只重视天才,你这种体修入道之人,在他们眼里,可能都不如路边的一条狗。”
“……”苏夜欲言又止。
曾几何时,他也对云天宗抱有几分敌意。
斗牛城与林太玄和陈清雪的生死患难,以及松鹤道人的不落俗套。令苏夜对这个大乾第一宗门,产生了新的认知。
王老爷子说的是实话。
故而不去赞同,也不去反驳。
“怎么,你不信?”王老爷子笑道,“老夫打十几岁起,便跟前任巨子学木匠活。南来北往的客商,数与朝廷和天道山来往最多。
两方都是眼高于顶。
瞧不起人,实属家常便饭。”
“晚辈不是不信。只是身为云天宗弟子,却不能像前辈这般,随意嬉笑怒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老爷子畅怀笑道,“等你资历混上来,没准也能像老夫这般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