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初仔细的端详,发觉那吊坠之上还刻着细细的图案,好似是什么神兽的模样。
象牙温润,牛角冰凉,串联起来以纤细的红绳缠绕着,倒是有一番别致的味道。
“当真是别致极了。”
“若是姑娘欢喜便太好了,我先前还担心,这般的礼物姑娘会瞧着不习惯。”
赫阑梦的神色已然平静,琥珀色的眼瞳里宛如水波轻然浮动,分毫没有方才同自己说话时那般的动摇。
念如初将手中的吊坠轻轻置回了绒布之上,心中不禁有些思索起来。
赫阑梦,她确乎同上一世的那个她不同了。
如今她这般收放自如的情绪,甚至对自己的身份这般敏感,又会拿捏分寸。
想必,她也绝不会再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王妃而已。
赫阑梦在王府待了一阵,还未得了时间同念如初在院子里走走,便接了凤子璃传来的消息。
听闻凤子璃已然回府,她便也没有久留,礼貌的告退离开了。
念如初送她出外去,看着她被芊宛搀扶着上了华贵的马车,衣衫飘摇的模样优雅而镇定。
下意识的,她便对若羌族此时的情况产生了更深的好奇。
若依照宋知许所提供的消息,半夏只是个被追杀的小王子罢了,那么为何却连这分明应该离开争斗的赫阑梦,都仍对他的下落苦苦相逼?
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她于王府的门前静静的立了一阵,直至夏荷姑姑前来提醒她,她才不作声响的回了霖舒苑。
不过对于浅奚仍在身边一直絮絮的说着那赫阑梦的容貌同气度,她也全然听不进去。
满心只惦记着那慕止卿。
冥冥中她深刻的感觉到,似乎这些秘密想要解开的关键,便是寻到慕止卿,同他摊牌一次。
并且绝不能让凤祁冉知晓。
那处,赫阑梦入了马车之内落座下来。
当芊宛搁下了帘幕,返身回到了她身畔的时候,才忽然觉察到她的情绪隐隐的有些低落,好似被什么重压覆身似的。
她双眉微陷,随即乖巧的在她的身畔跪落了下来。
“王妃为何闷闷不乐?”
她将一旁的窗幕轻然悬起一角,让外面街道上拂过的微风可以吹拂进来,带来一些清爽的感觉。
赫阑梦看着她的举动,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仍还是沉默了下来。
片刻她才有些乏倦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王妃从昨日起便没什么精神了,是身子不适吗?可需要奴婢传大夫?”
芊宛伺候了她这般长的时间,自然也感觉得到她情绪分明的变化,便也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赫阑梦终于还是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我都说了无事,你总是要这般问个彻底才满意。”
见她微笑,芊宛这才放心下来。
“瞧见王妃笑了才好。”
她乖巧的坐下了身子,双手置放在身前的膝盖上,眸子微微闪烁,“其实,王妃若是不欢喜这定国王府,大可不必刻意来此。”
“那女子,亦不是定国王的妃子,甚至连侍妾的身份都没有,却也不知究竟有些什么样的理由,非要王妃亲自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