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偏过头回忆了一下,而后才又笃定的颔首,“对了!好似是在密谋着要害什么人,说是要在酒筹上动了手脚……”
酒筹?
凤子栖眼底隐隐的闪过了一抹思绪,但并未追问什么。
白云舒倒是仍在叽叽喳喳的说话,确乎也没有留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我瞧见了她说这计谋应当是失败了,也就只是对付了她几句,这宫中的女人还成天的想着制造是非祸端,真当是个笑话。”
“她还不愿承认呢,一直寻着借口说是往那院子里瞧昙花盛开的景象……”
白云舒还未说完,忽便有一抹细微的声响自门前传来,而后便是曼殊回至了大殿内,也端来了凤子栖要服的汤药。
“太子殿下,该是服药的时辰了。”
凤子栖轻轻颔首,伸手接过了药碗,骨节修长的手指将之拢在手心之中。
白云舒也不再继续说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捧着药碗,淡淡的烟雾正从汤药上飘起来。
那药汁的颜色微棕,好似很苦的模样。
她瞧着凤子栖却是习以为常的模样,轻轻执起了勺子搅动几下。
“太子哥哥,这药会很苦吗?”她忽而出声问道。
凤子栖浅浅一笑,缓缓摇头,“不苦。”
“真的吗?”白云舒仍表示怀疑,不过还是欠过了身子去,替他吹了吹热气,“可我最不欢喜服药。”
凤子栖眉目含笑,宛如白玉般的肤色愈玲珑剔透,明眸璀璨如星河万里,“汤药一物,便也不是欢喜与否,可决定的。”
“唔……”
白云舒眨了眨眼,看着他慢慢的服下那看似清苦的汤药。
而后曼殊收回了药碗,悄然的退出了大殿去。
白云舒也想了想,示意身旁的允容道,“允容,你快去取一些甜果来,让太子哥哥解了苦。”
允容领命而去,凤子栖待木门阖上的声响传来,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掩闭之后,才又低柔的开了口。
“那些事,你皆不要外泄,知道吗?”
“咦?”白云舒讶异的看向了他,露出不解的神色,“为何不能外泄?”
“这宫中是非,你亦是知道的,且不说那忘忧的事,若是牵连了,必定也是好几条人命,便只是那汐妃娘娘的谋划,既然失败了,也自是注定如此的。”
凤子栖看着她,明锐的眸子里浮现了一抹认真的神色,让她不得不随之也认真起来。
“皇叔或并无所谓,但你也要想到,如今念姑娘的处境微妙。”
“……初姐姐吗?”白云舒微微蹙眉。
“若是此事闹大了,莫说是汐妃娘娘同你三皇兄会遭殃,你的初姐姐,也会成为突破口,成为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这般,你可愿见到?”
凤子栖清楚的知道,此时对于白云舒而言,除了凤祁冉以外,念如初也是个极好的把柄。
果然,她的神色开始认真了起来,片刻才又问,“那……连爹爹也不可以说吗。”
“不可以。”
凤子栖璀璨的眼眸里仍浮现着淡淡的微笑,可说出的话却分毫不容置喙,“此事,只能是你我二人的秘密,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