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冉漆黑的眼瞳里,神色不知。
念如初无暇去顾及他神色之中的变化,脑海中仍还在快速的回播着先前在宴会之上所发生的事。
尤其是自己所接触过的每一个物件,都值得怀疑。
“恕罪?”
凤祁冉极薄的唇瓣轻动,指腹却已从她的发丝之上轻然顺下,转至了她的耳畔,将她的发丝顺向肩后。
“你是希望,本王对那些作祟的小人,高抬贵手?”
他是刻意曲解自己的意思。
念如初不闪不避,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足够她头疼起来,她根本也无力同凤祁冉去争吵什么。
“王爷自然会处理,妾身岂容置喙?”
“呵,你倒是会明哲保身。”
她乏倦不已,也懒得再同凤祁冉争辩,抬手轻然按在了前额。
自己并未进食过案上的那些餐点小食,唯独接触过,也不过只是酒筹,以及那个酒壶。
所以这毒,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让自己神鬼不觉的服下?
可她还未等仔细的回忆那些物件的来历,眼前忽的一花,身子却竟被一道力推落而下,压覆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上。
她微愕,看着面前欺上而来的,正是凤祁冉。
她在他寂静深邃的黑瞳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容,肤色如雪,但至少不再那般惨白,先前因咳嗽而在双颊染上了细微的红晕,反而令她的气色好了一些。
脑海中猛的一乱,当她读到了他眼瞳深处,那一抹近乎强烈的占有欲。
“王爷请自重!”
她当即惊错的要挣扎起来,这男人是疯了吗?竟会在这苁兮殿之内,对自己起了这般的心思。
凤祁冉抬手将她的双臂压覆而下,黑眸愈发深沉,透露出一抹近乎危险的侵吞。
他亦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的产生了这般的念头,仿佛只有将她拆分入腹,才会觉得将之彻底的掌控。
他向来最是不喜任何掌握不得的物件出现在眼前,可唯独她例外,即便知道她满身皆是祸端,他也仍津津有味。
大掌将她的双手盘踞过了头顶,随即便将她的领口再度扯开,当即露出了她如玉石般色泽温润,线条柔和的美人骨。
那是他巴不得即刻在其上刻下烙印的地方。
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当那日于马车之上对她作出允诺之后,自己的心思又究竟是起了如何的变化。
她并不笨,所以许多事彼此皆是心知肚明的。
从未对任何事产生过失控感,如今却叫这女人搅乱了心思,凤祁冉森冷而笑,黑眸微瞬,便俯身啃上了她的脖颈。
念如初身子一颤,不知为何他眼瞳里的神色骤然变得冰凉。
她只觉头晕目眩,他潮热的气息吹拂到了耳畔,夹杂在他浸透于衣料之中,那龙延香淡淡的香气……
就在她不知自己该如何脱身之时,窗外的院子里传来了响动。
好似是什么人说话的声响。
随即便有一道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至了门前轻然扣响了木门,低声通报,“王爷,璃王殿下同王妃求见。”
是凤子璃同赫阑梦!
念如初骤然感到松了口气,整个身子皆放松了下来,先前几乎停住的心跳也终于复苏,险些要在她的口唇中间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