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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返回王府的时候,已过了正午时分。
白云舒原是想要让慕止卿同行回府的,他却突然推说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开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已得了他替自己作的画,白云舒回程之时还在反复仔细的翻看。
念如初看得出来,白云舒爱慕于他,是千真万确的事。
可对她而言,这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身份成谜,而若是他当真便是那一夜曾对她作出那般举动的登徒子,那么她不得不考虑,他的出现是否是刻意的。
白云舒虽是凤祁冉的女儿,可终究她的蛮横骄纵也是对着后院里的那些美人们,或是其他那些宫中的女眷。
对于男子的事,她一向是知之甚少。
若那慕止卿是有心接近白云舒,那么她是全无法招架,也无法识破诡计的。
一路上她皆在思索着此事,而除了青黛,她也还有一事需要尽快去确认。
返回了王府之时,凤祁冉尚未归来,夏荷姑姑正在门前候着。
白云舒仔细的交代了允容,要将这些画作找人装裱妥当,再送至霖舒苑内,随后才入了王府。
念如初刻意的缓了脚步,想要从夏荷姑姑的口中询问到青黛的消息。
待允容陪着白云舒先行离开了前院内,身旁再无其他人,念如初才开了口,“姑姑,妾身有一事相询。”
夏荷姑姑立下脚步,礼数周全的转向了她,“不敢,不知姑娘想要问些什么?”
她的神色始终是平静的,仿佛从不曾有何波澜。
“关于青黛的事。”
念如初也直截了当,“那时发生了一些事,听浅奚所言乃是姑姑调动了青黛离开了霖舒苑,不知如今,她尚在何处?”
“可是浅奚伺候姑娘,有何不妥?”
“不,浅奚乖巧聪敏,绝无任何不妥,只是单纯的想要知晓青黛去了何处,还望姑姑告知。”
她看得出来,夏荷姑姑是有些闪烁其词的。
随即夏荷姑姑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府中婢女时常调动,如若姑娘觉得有甚不妥,奴婢可随时为姑娘调换。”
“至于先前犯了过失的婢女,都需好好调。教。”
念如初眸色轻然一深,看来从夏荷姑姑这处,应当是问不出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她的话方才说完,还不给她开口继续追问的机会,便有一名婢女从别院方向而来。
“姑姑……奴婢拜见念姑娘,拜见小公子!”
她至了这处,状似有些慌忙的神色,仿佛并未知晓念如初在此,噤声之后便俯身行礼。
“毛躁匆忙,冲撞了王府的客人可是大罪。”
夏荷姑姑转向了那名婢女,神色之间露出了一抹严厉,嗓音也拔高了一些,“还不向姑娘认罪?”
小婢女惊惶的跪落下身,向念如初行礼,“奴婢知罪。”
这般的阵仗,纵然也几乎能猜得到是刻意为了避开那个话题,而做给她看的戏码,却也仍还是寻不到反驳同戳破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