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初感到身体里强烈的排斥感升腾而起,如若一道寒意钻过脊背,可她仍不动声色。
“妾身不欲探究此事。”
“是吗?”
凤祁冉于她的身前停下脚步,宽袖之中的大掌轻然一抬,骨节修长的食指便握着她的下颌,将她的头抬起。
彼此视线相对,她清楚的读到了他深邃的眼瞳里,浮现而出的一抹戏谑。
宛如欣赏着一件猎物,带着些许侵吞的,贪婪的神色。
“那或是一个机会,而你,最是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不是吗?”
寒意骤然汹涌,念如初无声攥紧了双拳,旋即展露温柔浅笑。
“妾身愚钝。”
“你这副虚假的皮囊,本王真想要撕开,看看你所深藏的那些秘密,究竟同本王,有甚关联?”
凤祁冉眯起了黑眸,拇指的指腹轻轻用力,顺着她的下唇中央便按压下去。
她读到了他眼神里,那深藏在戏谑之下的一抹危险。
如同对猎物失去了掌控的欲。望,将要撕破这般平静的猎手。
“……”念如初白净的面上,血色渐次褪尽。
可片刻之后,她仍是维持着那般浅淡的,宛如雕塑一般的微笑,“妾身自有伪装,却同王爷无关。”
“无关?”
他靠近了她一些,彼此的气息几乎交缠起来,“所以,得令你愿忍气吞声至此,继续留在本王身边的理由,便是那赫阑玦吗?”
她鲜少听到有人这般称呼半夏,如今却从他的口中念出这个名字,更是一瞬陌生的可怕。
“你甚至不曾恨过本王,一再的夺取,你的身体吗?”
这个男人,他就是故意的。
为了激怒自己,他好似也不在乎这些事,用这般的方法被提及。
心口的芒刺,早已无数次的将之刺破,早已是千疮百孔,血液也流尽了,如今便不会再疼。
念如初轻轻掩了双瞳,只一瞬,再度扬起之时,眼底那片清然的神色,已然晕开为妩媚。
她勾起唇角,笑意盈盈,宛如一朵姿色倾城的花朵,于他的掌心里盛开。
“身体,不过便是武器,需要的时候,便使用罢了。”
“更何况,这世上的男子皆是如此的,不欢喜他人染指自己的东西,王爷那时候的举动,妾身并不会介意。”
她刻意的将这“自己的东西”咬的重了一些。
既然凤祁冉非要她提及这件事,能够这般当面的说清,对她而言正是再好不过。
凤祁冉握着她下颌的手指轻然用力,将她的头愈发扬起。
“本王的东西?”他似笑非笑,“你倒是不会自知。”
“妾身自然明白此事,可正如王爷后院之内的美人们同样误会,这世间众人皆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猜测纷纷。”
她同他对视,毫无惧色,“如今妾身居于王爷府内,身份之中的暧昧,于世人所见便是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