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撇了撇唇,有些不甘的妥协,“那此番,初姐姐便只跟随在我身侧就好,谁人也莫要见,不就好了!”
念如初轻笑摇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郡主可不能任性。”
“哎,好吧好吧!我也不知你究竟是着了那女人的什么道!那般的情况都非要出面替她解围,当真叫人看着生气。”
白云舒还在不悦的抱怨着。
念如初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响,只觉像极了一只小麻雀停在肩头叫唤。
她适时的伸手一指,“郡主,那处的扇子可好看?”
白云舒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了沿街的小摊上正有一个成人高的木架子,上面摆放着样式迥异的扇子。
“唔,好似不错,我瞧瞧。”
她自她的身边跑开,至了摊位旁开始挑选起来。
允容忙跟上了她的脚步去。
念如初看着她的背影,唇边笑意微落,不经意的四下一看,却忽的见到了正在临街的茶楼之上,两名对座的人影。
薄薄的纱帘遮挡阳光,可这两人她皆是认识的,仍还是能轻易的分辨出来。
正拢着茶杯的那名女子,乌发半挽,一身杜若蓝的衣袍飘渺清澈。
便是云冉竹,她正神色自若。
对面之人,虽花费了些功夫,念如初也还是认得,那正是凤子沐。
他所着是一身薄墨宽袍,乌发以玉冠齐整的束起,显露出便是一抹无可掩藏的高贵气度。
他是凤家之人当中,她所最不了解的一名。
只粗略的知晓上一世他便是同凤子璃结盟,后为了抵挡凤祁冉的兵马被困于山谷,死于乱阵之间。
脑海中关于凤子沐的消息仅止于此,他的死讯也是突然的,凤祁冉那时还掩藏的很好,甚至都瞒过了凤箬阳。
隐隐的只记得那场葬礼,她方才产下炽儿不能见风,便也没有跟随至皇陵,只在出了都城之处送了,如此而已。
他们二人不知正在交谈着什么。
不过显然云冉竹的神色平静如水,眉眼之间仍是平素可见那般的柔和,仿佛他们二人也不是初次相见了。
再瞧着凤子沐亦是同样。
能够得以令一名女子如此近身,言谈之间也没有防备的意味,这关系显然不普通。
念如初正在思索,一道清脆的嗓音将她打断。
“初姐姐在看什么呐!”
她收回思绪,将视线转回,维持着平静的微笑,“无事。”
白云舒顺着她视线方才瞧去的方向一看,因为对那两人并不熟悉,一时也没有辨认出来,便也并未追问什么。
“姐姐莫要发。愣!我方才没有瞧见漂亮的扇子,不过呢,倒是发现一样有趣的东西。”
她说着便拽过了念如初,去向了另外一个摊位的方向。
那是个捏泥人的摊位。
念如初并无心细看,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样东西。
曾在云冉竹的后院里发现的腰牌,正是宫中出入的物品,那么,会否便是凤子沐的?
而她,或者便是凤子沐麾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