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一怔,下意识要反驳,嘴张了张,却想到了什么,呐呐道:“这……这不是没有可能……当初从清风书肆买完书后,那包书一直被姑娘亲自拿在手上,一直到姑娘失踪又被奴婢找到后,那包书都好好地被姑娘提着……”
那包书被用油纸好好地包了起来,若那个凶犯是拆开了那包书,把一本新的书放进去再包起来,她自是不可能知道的!
回来后,又是姑娘自己把油纸拆开,把书收进书柜里的。
众人听得越发懵了,向来对书深恶痛绝的冯大力一脸痛苦地道:“这回的凶犯倒听文雅的,竟然还能跟钟姑娘以书会友了……”
苏流月闻言,突然抬眸看向他,道:“你可能说对了,在路都头跟我说第一个死者的情况时,我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凶手一开始把死者的双手捆绑起来,从死者手上的伤痕能看出,还捆绑了不短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在做什么?”
众人一怔,不禁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他们倒从没有想过!
孙昭安试探着道:“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常这种把死者先控制起来不急着杀死他的凶犯,都是想先折磨死者一段时间……”
“可是,咱们这个凶犯可没有折磨死者啊。”
苏流月微微扬了扬眉,道:“除了脖子上那个勒痕,和胸口上的致命伤,死者身上再没有任何伤痕,凶犯甚至没有玷污她们,还细心地帮她们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
死者的婚服是凶犯带过来的,而且婚服的大小刚好贴合她们的身形,但……他带过来的鞋子却完全不合死者的脚,说明,凶犯是近距离跟死者接触过,但他们间的关系并不亲近,至少没有亲近到可以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脚的程度。”
大庆民风虽然开放,但女子的一些私密部位也是不能随便给外男看的,其中就包括脚。
“而钟姑娘,甚至很可能只和凶犯有过一次接触。
这说明了什么?”
苏流月顿了顿,沉声道:“说明凶犯能只凭眼睛就精准测量女子的体型,他平时从事的,很可能是裁缝、成衣店店主或与衣服缝制相关联的工作。
而从他很可能识文断字来看,他家里条件应该不差,更可能是后面的两种情况。
这样的凶犯,定然对各种衣裳十分熟悉,他用来给两个死者穿上喜服的时间应该不长,除了穿喜服外,他定然……还曾经对两个死者做过什么。”
冯大力眉头紧皱道:“凶犯没有殴打虐待死者,也没有玷污她们,他还能对这两个死者做什么?”
想到苏三姑娘方才说,他随口说的“以书会友”很可能蒙对了,他眼眸微睁,一脸不可思议地道:“这家伙,不会是在跟两个死者讨论书里面的内容吧!”
这个凶犯……也属实奇葩!
冯大力越说,越似乎找到了某种感觉,轻吸一口气道:“说起来,那个凶犯在把刀子插进死者的胸口前,还狠狠勒过她们的脖子,但两个死者不是被勒死的,就是说凶犯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把手收了回去,也说明,用手把死者勒死并不是凶犯想把她们杀死的方式,很可能只是一时失控。
他会突然这般失控,不会也是因为……这以书会友的过程,不太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