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池骞比了个‘阻止’的手势。
他无意与她反复纠结这个问题。
甚至,他觉得她不应该在此时此刻为了这种事出现在这里,说这些话。
这让他感觉疲累。
于是,他言简意赅:“梁特助,你只是我工作上的助理,你的职责从来不负责我的生活,所以这次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
这几句话听在梁草耳朵里,是冰冷,是隔阂。
她像突然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不能顺畅呼吸。
池骞看梁草脸色不太好,也想起她正在生病。
他不是不通人情的老板。
他语气缓和下来:“招生活助理跟你的工作能力无关,我只是现在需要一个专门负责生活方面的助理而已。你要明白,你只需要对你职责范围内负责,其他的,不是你的责任。”
梁草垂下眸,脸又白了几分:“我明白了,池总。”
池骞以前不需要生活助理,是因为工作忙,其余的自己就能顾到自己。
像这次这样的私人行程很少。
但这次发生的事,让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专业的生活助理。
更何况,楮晴那样的姑娘,毕业后回国,生活琐事不会少。
池骞‘嗯’了一声,阖上眼皮,交代:“先送梁特助回家。”
司机应了一声:“好的,池总。”
梁草声音很颤:“谢谢池总。”
她声音听上去真的很不好。
这么多年,池骞也没见过梁草如此状态。
他睁开眼睛,心平气静劝慰她:“梁特助,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也不是不允许下属犯错的老板,所以你以后不要为了这种事忧神焦心。你为公司付出的所有,公司上下都看得见,不是不明不白就能抹去的。自己多注意身体,争取再创佳绩,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这次,梁草没有应声。
直到车辆停在梁草小区前,她下车,恭敬道:“池总,今晚打扰你了,很抱歉。”
池骞隔着车窗:“再见。”
因为这个小插曲,池骞到家,已经凌晨五点。
他不打算睡觉了,倒了杯柠檬水,坐在沙发上,等天明。
天际有了鱼肚白,池骞起身去冲了个澡,洗漱一番后早餐已经摆上桌。
他慢条斯理吃完后,开车去西郊。
今天,是池骞的哥哥,池峣的忌日。
像以往的每一年一样,前去祭拜。
冰凉的石碑矗立。
呛鼻的香烛燃烧。
广阔而沉静,很久很久。
池骞抬头,看见一节燃烧的香灰掉落。
他起身,膝盖酸软。
下午,一行人离开。
池渊搀扶庄慧上车,池骞站在旁边。
车门未关,池渊坐在车里看向池骞:“阿骞,一起回家吃晚饭吧!”
池骞视线扫过戴着墨镜,一言不发的庄慧,微微摇头:“不了,公司有事,我要过去一趟。”
池渊话锋一转:“楮家的事,你空了回来一趟,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