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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等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回复。
陈择坐在办公室里,刷新着邮箱页面,看着空空荡荡的未读列表,有些失落。
他早该有心理准备的,游子意给自己名片很旧,估计是趁手一摸刚好有一张。自然不会是因为对自己印象不错。
陈择回来后搜索了游子意的新闻报道,他投资过的公司,基本都有些规模或者有出奇的商业模式。像自己这种靠接甲方单活着的小作坊,大概率入不了他的法眼。
陈择靠着办公椅,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向窗外的钢铁森林。
“老板,你怎么了?”季然看他情绪不算高,探头过来问了句。
“没事儿。”陈择摇了摇头。他拉开抽屉,从最底层抽出向野给他的那张银行卡,拿在手里翻转了两下。
深冬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从高空飘落,路两边的积雪已经有半掌高。今天陈择车速很慢,几乎是一路挪到了家。到家的时候,向野却没在客厅里。
他把外套挂到玄关的衣柜里,按亮客厅的灯,才发现书房的门开着。
走过去一看,向野倚着书桌看笔记本电脑。
“今天有工作?”陈择走到他身后。
“哦,没有。自己的事。”
陈择瞥了一眼,向野正在写一封邮件。附件是他的个人简历。
“在找工作?”陈择有些疑惑,这都年底了,向野找什么工作。
“嗯,我就随便看看。”说完向野就把电脑盖上了。
深冬的家里,似乎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
“喝点吗?”向野看他情绪不高。
“喝什么?”
“冬酿酒。”
陈择听到这三个字,眼睛有些亮了起来:“你怎么搞到的?”
冬酿酒是平城的特产,每年只有冬至前后那几天有买。连本地人买都要排队。他来北市以后,几乎没有再喝到过正宗的冬酿酒了。
“你别管了。喝不喝?”向野说着就站了起来。
“喝。”
两人坐在沙发旁的羊毛垫上,茶几上摆着两个瓷杯子,清澈的冬酿酒,飘着几点桂花瓣,加热过后香气更浓郁。
陈择端起来喝了口,只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都暖了个透。
“怎么样,陈老师?正宗吗?”向野抬头问他。
“正宗。”陈择点了点头。
两人饮至深夜,陈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在沙发上躺着,身上盖着毛毯。向野躺在地上的羊毛垫上,睡得正香。桌上只剩下一个空的玻璃瓶。
他抬头呼了一口气。自从向野住进家里来以后,别说什么作息了,他所有的生活习惯都被打乱了。吃、喝、睡,样样被这孩子牵着走。
陈择站了起来,弯下腰想把向野抱上沙发好好睡。试了三四次,才发现根本抱不动。
陈择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必须得增增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