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将军的另一条胳膊朝花鸣乔伸去,揽住花鸣乔的肩头,一把将他摁了过来,紧紧拥着花鸣乔的肩膀。
“阿乔,玲珑。”
大男人的眼泪像河水一样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没有悲呛又夹杂重逢的喜悦的哭声。
寂静的不能在寂静。
有时候,没有哀嚎的哭声更加感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唐将军将这十年不为人知不知的心酸的眼泪彻底流干,他才放开了霍玲珑和花鸣乔。
堂堂一位将军的眼睛竟肿的像一个核桃,霍玲珑、花鸣乔二人也红了眼眶。
唐将军看着花鸣乔,缓缓道,“阿乔,当年打你下断崖……我实属无奈。”
当年,他实在是不能让人看出他有放过霍玲珑的心思,这无奈地将花鸣乔打下断崖。
“唐大哥,我真的不怪你,从花儿口中知道你故意放我们走的真相,我就不怪你了,换做我是你,我也会那么做。”
“你见到你侄女了?”
花鸣乔道,“见到了,也是我侄女花儿提醒我要为霍家洗刷罪名。”
“你侄女是个好孩子,当年为查清你亡故的真相花了很多心思,好在她找到了你们。”
对于当年没有告诉花扶疏是他把花鸣乔打下悬崖的事,他是藏了私心的,那孩子嫉恶如仇又有情有义,他怕她知道真相会不顾一切取他性命为她小叔报仇。
若是他死了,还有多少人肯相信霍青将军是无辜的,还有多少人肯为霍青将军洗刷罪名,还有多少人愿意守着霍家的忠勇,不让北境军沦为清河王的附庸。
所以,他不能死。
“你们这些年过的好吗?”唐将军心知这十年里他们一定在颠沛流离,过活不如意,他还是想问一句。
怎么过的好呢?
这十年的时间前一半是花在逃亡,是在努力的怎么的活下去,后一半是在怎样谋划去报仇。
“我们都好好的活着,不止我和鸣乔,还有其他兄弟,他们如今都在秦州。”
霍玲珑没有告诉唐将军这些年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告诉唐大哥他们都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那些苦难已经过去了,时间有限,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
他们有的是时间告诉唐大哥,今夜,她和花鸣乔来唐家就是为了找唐将军,告诉唐大哥,他们回来了,回来找他了。
听到其他弟兄还活着,唐将军这些年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霍玲珑道出此行的目的,“唐大哥,我和鸣乔就是特意来找你的,那件事我们一起做。”
“我终于等到你们了。”唐将军只觉这十年好漫长,好在终于让他等到了。
这十年,没有白白等待。
他又道,“该的,我们必须要一起做这件事。”
“你们到了北境这么久,为何不来找我?”他记得那家羊肉铺子开了有半年了。
“唐大哥,抱歉,我们一直在等一个名正言顺进去唐家的机会,这才没有来找你,与你相认。”花鸣乔对此感到深深的歉意。
他们也是在等彻底确定的唐将军的心思后,这才能来找唐大哥告诉他真相。
若是要一点听到唐大哥的话,他们早就来找唐大哥了,不会到今日才来找唐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