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夫人食用马齿苋而致腹痛的事不知怎的传到了华平夫人父亲文远候的耳朵里,连忙套车同夫人陶氏到了陆府。
文远候已是白发苍苍的年纪,又是个急性子,到了陆府,不是去华平夫人那处,而是直奔陆缙那处讨要说法:
“好你个陆缙,我家茵儿好好地嫁给你,不是让你作践的,今儿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告到太后大娘娘那里,便是得罪了你姐姐太后大娘娘,你也得给我个说法!”
“你好歹是二品的尚书令,陛下的亲舅舅,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让人去害她!我茵儿在家时金尊玉贵养着,自从嫁到你家,她受了多少苦,她给你生儿育女,给你纳妾,善待你那些庶子庶女,你呢,伤了她多少回,你要把娉婷嫁到吐蕃,她有说什么吗?”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惩戒害茵儿的人,陆罗两家就此分手!”
文远候喋喋不休骂着,陆缙一个劲儿听着,不敢出一言,终于等到了文远候骂完,文远候夫人陶氏才道:“侯爷,你骂完就歇会儿吧。”
文远候足足骂了两三盏茶的功夫,口干舌燥,陆缙命仆人上茶,屋外的仆人得了吩咐,忙的去备茶。
陶夫人也是过了天命之年的,自家侯爷是什么性子她清楚得很,性子急又冲动,爱大惊小怪,子女里面最疼的就是这个长女,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这已不是第一次登门指责女婿,每回陆缙不是低头听着。
她也心疼陆缙,他也不知脾胃虚寒者不能食用马齿苋,“贤婿莫怪,侯爷是向来这个性子,他也是心疼茵儿。”
陆缙忙的作礼:“小婿不敢。”
这时,华平夫人同云妈妈几个仆人到了陆缙的屋子,她走了过去,与父母拜礼,文远候携着女儿上下打量着:“茵儿没事就好,没事爹爹就放心了,这小子欺负你,你就该告诉爹爹呀,爹爹给你撑腰。”
华平夫人道:“女儿就是不忌口惹来的祸端,哪有什么人害女儿,父亲且宽心,女儿如今好着呢。”
陆缙心下明白,华平夫人是来给他解围的,他这位泰山大人的性子又急又拗,若不让他给出个说法,断断不会罢休。
华平夫人果真是来解围了的,说是她做好了茶,特意过来请他们去喝茶。
文远候一心系在女儿身上,见女儿来了,哪有心思再骂陆缙,跟着女儿去她的院子喝茶。
父女三人一走,陆缙便去了幽兰阁,彼时,陆天韵正做女红,见父亲过来,便起身迎接。陆缙眉宇略有两分凝重,将碧丝、新燕二人谴出了屋子。
父亲此举,陆天韵便知父亲来找她是有要紧事,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女儿说。”
陆缙开门见山:“韵儿,你往后还是少与叶家的人为好。”
叶家的人?
陆天韵瞬时就明白父亲所指何人,“父亲,你可是对扶疏有什么误会,女儿为何不能与扶疏往来?”
陆缙直言道:“你那朋友答应了为父不将你母亲误食马齿苋的事传扬出去,今儿文远候就得了消息来府上责问为父,连文远候夫妇都知道了,坊间怕是也在传我们陆家治家不严。”
确实如他所言,坊间也在传华平夫人腹痛之事,有的人信了是华平夫人不走运吃了马齿苋,也有人说大宅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争风吃醋,阴谋诡计,指不定华平夫人便是为人所害。
陆天韵对花扶疏颇有了解,决计不信是她传了出去,信誓旦旦道:“父亲,我相信扶疏,一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