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人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哆哆嗦嗦,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徐阶觉得有些头疼,这两天虽然天是晴了,但是城中有许多百姓的房屋被暴雨淋的已经不能再住人了。
工部和禁军、巡防营的全部人手都调去了修筑民居,他们这些人还住在暂时安置的居民点,有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可是禁军和工部还有巡防营的那帮兄弟,昼夜不歇,生怕动作慢了,万一暴雨再来,到时候百姓们就真的变成了无家可归。
临时安置点就只是个底下用木桩支起来的简易棚子,只要大风一刮,瞬间就能倒塌。
他们这两天都在加派人手,彻夜不眠不休,累的不行。
徐阶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合眼了,结果刚走在外面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便进来看了一眼。
没想到就看到了一帮子妇人在打架,扯头发的、扇巴掌的,轮番上阵,看的人额头青筋直跳。
暴雨过后城中粮食紧缺,许多人家都要吃不上饭了,这些人还有力气在这里打架。
“若是实在闲的慌,力气没处使了,就去城中一起帮着修筑民居。”
这些都是妇人哪里会那些,生怕真的被徐阶拉去了,连忙跪地求饶。
“小人知道错了,还请殿下恕罪。”
乌泱泱的跪了一地,边求饶边嚎哭,徐阶本也不是真的打算让他们去的,就是出言吓唬一下。
结果耳边就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求饶声,扰的人无端心烦,“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若是下次再发现有此等情况,概不轻饶。”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徐阶有些不耐烦道:“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妇人们连忙一窝蜂的出了屋。
耳边终于清净了,徐阶看了眼躺在地上被打的起不来的成盈雪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成盈雪脑子嗡鸣不止,脸上疼的肿的老高,根本说不出话来。
徐阶想了想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行了,你先坐一会儿,我等会儿派人给你送点药吧。”
成盈雪望着那个立刻的背影,眼中的泪慢慢停了,她看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天色将晚的时候,成盈雪果真等来了伤药,与伤药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张饼子。
送东西的侍卫十分的不耐烦,“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自己都忙的没时间合眼了,还要管着给人送药。”
成盈雪拿着药瓶,心间漫上暖意,晚上她早早就睡了,怀里是那瓶药,饿了就偷偷躲在被子吃那块饼。
一整晚都没人来烦她,成盈雪躺在床上,做了久违的一个好梦,梦里她有回到了成列候府,身上穿的上最新样式的衣裙,头上的钗环也是派城中工匠精心打造的。
梦里面她还是那个金尊玉贵的侯府小姐,丫鬟仆妇簇拥,锦衣玉食、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