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当时没言语,只笑了笑,“事不急,再慢慢议。”
看了一趟,回去了。太子临走的时候低声道,“回头皇妹去东宫一趟。”
好!
四爷留下了,跟桐桐把事情安排好,这才回京城去了。
在路上桐桐就说,“我今儿就不该多嘴。”
四爷就笑,“不是对你不满,也不是对你说的事不满。这里面有几个事,你不知道。”
什么?
“提到了安西都护府,你知道安西都护府的都护如今是谁?”
没注意!“是谁呀?”
“裴行俭。”
林雨桐‘哦’了一声,此人可当真是了得!跟褚遂良和长孙无忌密谋着反对李治册立武后为后的人就有他!此人的能力那是相当卓越,西域诸部投奔大唐,多数是因为此人治理西域治理的好!西域诸部觉得他仗义,从而投了大唐。同时,此人完善可科举选才之法,也颇有识人之能。
他是唯一一个直接参与了反武的密谋之后,还活到现在的人。当时被贬去了西域,在安西都护府做了长史,而后升了都护。当然,后来还调回长安起复了!
能从武后的手里逃出生天,被贬了,可功勋大到武后没把他如何还顺利的升了。
所以,张文瓘一提西域都护府,武后直接就出声阻止了!她顾虑的有道理,大局上也站的住脚,但不得不说,她不想叫裴行俭现在回长安。
而四爷又提了另一个人,“张文瓘。”
这个人怎么了?如今在辅助太子监国,生性严正,为人低调,是良臣干将。
“那你知道张文瓘跟李绩什么关系?”
张文瓘跟李绩有关系吗?没见走动呀?
如今因着得武后的宠信,第一个投奔的人嘛,格外不同。
张文瓘要给李绩行大礼,李绩一把拦住了,“不可如此!快坐!”
四爷这才道,“张文瓘当初在并州做参军,深受李绩器重。李绩对他有知遇之恩!你一提,他立马赞成。李治当然不能直接答应了。”
林雨桐也没多想,还以为是李绩才回来有什么交代的事呢。结果一进去,才发现张文瓘也在。
也对!一个是当朝宰相之一,一个是位居一品司空高位的武将,你们要是结党的话,想干嘛?
林雨桐‘嗯哼’了一声,抱着四爷就不撒手,“我被人欺负了。”
“恩师!”张文瓘先看李绩,“您老身体可好?”
结果这两人,魏征是把一把烂牌打出了花,可许敬宗是把一把好牌给打了个稀巴烂。他第一次被贬,是因为他上朝的时候嘲笑欧阳询相貌丑陋!之后又有人弹劾他,说他收了外族人很多珠宝,把女儿给嫁给人家了,这是私德有亏,又被贬了。再之后,是他治家无方。他的原配是裴氏,可惜裴氏死的早,死了之后他把裴氏的丫头娶了当继室。这是不被允许的!结果许敬宗就做假,说他这个夫人姓虞,是有来处的。娶了就娶了,结果原配留下的儿子没好好教养,跟继室私|通。他没把继室怎么着,却告了亲儿子,把儿子给流放岭南了。好些年之后,想起来了,结果才弄回来给安置个县令去做做,可身体坏了,没多久就死了。
这是何意?
把李绩和许敬宗放在一个板凳上……说实话,在这个事情上,武后摆的也不公正。当然了,她不这么抬高投奔她的人,那便没人投奔她了。她得树立一个标杆!
说着,就抬手递了一封折子过去,“你看看再说。”
这模样能把人给笑死,这一点也不适合你!他把人往怀里掂了掂,“说!谁欺负你了?”
“唐史!开国史!”
然后这天回去,四爷就在考量,得叫桐桐熟悉朝中的大臣了。哪怕是纸面上的,也得熟悉。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事实上,武后已经将她推到了参与政事的位置上了。
直到人走了,林雨桐才看四爷:“他很不该上家来找我!”
桐桐坐起来,“我很佩服武后……但是,我想了再想,我不能不分善恶对错的去支持武后!我是公主,我不干政。但是许敬宗不对,就不能留。只要让我抓住把柄,我会先去见武后的!给她自己清理门户的时间,就是我能为她做的。”叫我因为她无条件的包庇谁,那不行!
林雨桐就说,“说实话,我不喜欢朝堂。相比起这些是是非非,我更喜欢在府里种地养花,下厨做羹汤,得闲了,我喜欢把驸马打扮的利利索索的……若是老天有眼,我还想尽快生个孩子,在家享受育儿之乐!我有父皇母后庇护,上有兄,下又弟,这辈子是少不了我的富贵荣华的。您放心,我什么也不掺和。尽快给您生个外孙,好不好?”
何意?李弘问完,恍然了!自己频繁的跟皇妹接触,可皇妹是英国公府的人!跟一个手握军权的臣子走那么近,想干什么?
林雨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这是一封许敬宗的折子,折子上说,公主有辅助之功,当领司农寺之事务,参机军事。
篡改史书?什么时候的史书?
虽是问策,又何尝不是试探,不是警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