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时飞哈哈就笑,“最难辜负美人恩!可再是难辜负,也不成呀!能不能留,还得看先生的。”
“才还说主人呢,结果人家白小姐才一说要陪你,你就又推脱,这可不好呀!”
林雨桐就笑,“原是我不好,竟不知这一留是要棒打鸳鸯的。如果白小姐不嫌弃这地方贫瘠,生活清苦,只管留便是了。咱们也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我们留得,别人自然也是留得的。”
在厨房给灶下添柴的白兰,抬手擦汗,掩藏出那一丝忍不住露出来的凶相来。等手放下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如常。
这个不能呆了,得送消息回去,这个白雪已然不可信了。
可怎么从林雨桐的眼皮底下脱身呢?
这个不急,也急不得。越急越坏!不管怎么说,白雪在没得到她女儿的下落的时候,是不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了。那么,自己还有时间。
吃完饭,时间还走,客人该走了,请来帮忙的得收拾碗筷。
那边白雪真没上车,同行的都问呢,“你这是说真的呢?”
白雪拿了自己的行李箱,“自然是真的!说不准常住,也说不准住几日,当散心了。”
那也使得!
吕时飞不停的被人叮嘱照顾好白雪,他嘴上应着,心里怎么想的,只他能知道。
看着客人远去,林雨桐戳了戳四爷,在四爷的脊背上点了点,四爷心领神会,叫吕时飞,“时飞呀,要是不累,就跟我去一趟工地上,你看一看当地的土质,再估算一下地基……”
吕时飞忙道:“我听您的,咱这就去吧。”说着看白雪,“我的白小姐,你想玩,别拿我当幌子呀!咱们这是上车的时候才认识的……你看,你这样一讲,这将来我这亲事可怎么办?”
开玩笑的语气,但也跟白雪拉开了距离,跟大家说,他跟白雪其实没那么熟。
白雪也笑,“放心吧,是不是玩笑,他们都知道的。又都不是多嘴的人,一定不会毁了时飞兄的清誉的。”然后也声明,“我发誓,时飞兄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是真不熟。”
四爷拍了拍吕时飞的肩膀,“走吧。年轻开开玩笑,本也正常。”
那边走了!
回来帮厨的也都收拾好了。如今这日子难,都不在主家吃饭。但家里的油罐子里封着几块炸过的肥肉,这是吃不了,方云在这边做饭的时候帮着封起来的。这会子一家一块,算是谢礼。
林雨桐还递给白兰一块,“今儿谢你了,大热天的,出了一身汗,回去洗洗歇着吧,我就不留客。”
话说的淡淡的,平平无奇,可白兰还是敏锐的感觉,危险距离很近了。
她接了肉,朝林雨桐笑了一下,“狗蛋正想吃饺子呢,这肉包饺子也好,赶明包好了,叫狗蛋给长平送来。”
成!
白兰利利索索的拿着肉往出走,白雪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她只得往出走,却再刚要出门的时候,被林雨桐喊住了,“狗蛋娘……”
嗯?她站住顿了一下,才回头,“林先生还有事?”
林雨桐笑了一下,“……我就是告诉你……大满他们不在家,带着狗蛋一起出门了,你回去要是见不到人,千万别着急……”
“好……我知道了……”
白兰出门就走,她知道,人家防备她已经防备到了把大满一家子都大发了。
对了!她男人不在,她的孩子今儿一直没露面,方云在,那个结巴吃饭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了。
他去哪了?
是不是藏在村里的某个地方,一旦自己逃跑的时候敢拿村里的人做人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要了自己的命。如此,他们对村里,对杨家族里,才有交代。
林雨桐这是告诉自己底线,她叫自己先跑。不要在周围闹事,至于她跟自己的事,去外面解决。
白兰知道,这就跟下棋,对方要让自己一招一样。这是一种自负,但这也是自己逃出去的一个机会。她快速回家,看了看确实家里没人,她转身就走,不敢走小路,大路上林雨桐想动手不那么方便。
看着她走了,结巴这才避开人进了大满家,把属于这个女人的东西都收拾了,包括家里的粮食都先拿了。又把大满娘藏着的一串铜子都收缴了,回头再把钱以别的名目给补回来就是了。
但眼下,为了不引起恐慌,为了不叫杨家人有别的想法,只能做成私逃的样子来。
穷日子过的,媳妇跟人跑了,不是新鲜事。刚好有几个城里的混混来做工,因着老爱跟妇人说些咸淡话,被辞工了。只要这女人一离村,这事就坐实了。
至于在外面,小林想怎么处置,别人也就不可能知道了。
白兰很机敏,白天顺着大路跑,可夜里,她还是绕路上了山。山极大,藏个人怎么可能找的见。山上这个季节不缺吃的不缺喝的,藏过了风头,或是下山偷着走了,或是翻过山,从另一面离开,那由自己说了算。
一路走一路抹干净了痕迹,可才上了山,在一块大石头上歇了,就觉得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胳膊就被擒拿住了。紧跟着下巴被卸了下来,嘴里藏着的那颗DU囊,直接被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