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武州大寒,下了整整半个月的雪,我爹我娘都被活生生地冻死了。”
“衡王殿下说,那是因为如今的狗皇帝名不正、言不顺,遭了天谴,老天这才会迁怒武州百姓……”
“所以我自幼便将狗皇帝视为杀父杀母的仇人,只要除掉他,让衡王殿下名正言顺地登基,就能替我死去的爹娘报仇……”
“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名正言顺!”
“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听到这样的愚蠢理由,齐啸风一时哑然。
“……这么牵强的理由,你竟然也相信?”
“且不说谁更名正言顺一点。”
“天灾面前,本就众生平等!”
“我父皇治理大渊的这些年来,虽然天灾偶有发生,但好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大渊也在日益强大中。”
“尽管北羌偶有进犯,但我大渊的国力也在不断增强,已经有了与北羌一战的实力。”
“这个时候衡王还想挑起事端,并且他还师出无名,那就是妥妥的造反啊!”
“与天灾相比,这样的人祸岂不是更加令人憎恨吗?”
“一旦他真的造反,又要有多少无辜百姓被牵连其中,大渊又会出现多少像你一样身世凄惨的孩子……”
“你不要再说了!”
司徒瑾骤然扬起头颅,声嘶力竭地打断了齐啸风。
“狗太子,你杀了我吧!”
“事已至此,我的确无话可说。”
“我只想早日和我的爹娘团聚,除此之外,我生无可求……”
说着,司徒瑾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望着司徒瑾那副已经认命的模样,齐啸风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丫头从出现开始,就总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但最起码,那个时候的她是鲜明的、是鲜活的。
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满脸血污,双目紧闭,看上去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看起来和一具尸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虽然可恨,但归根到底,也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
真正可恶的,是用她的凄惨身世来坑骗她、利用她的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