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搭配?我是搭配的药品?
然后我说:这是哪家医院?
他说:你说是哪个医院?我们一共只有一个医院。你也是二区的吧?我见到过你的。
二区?我问道。
他说:你以为呢?
他好象有点不耐烦了。
我说:那位女士怎么了?
说到这里,我发现被这位医生的身体覆盖掉的小涂不见了。
他说:你是说刚才那位女士?你也看到了。她的脸肿得厉害。她是你的同事?
我说:是的。同一个实验室的。查出来了吗?
他说:还没有。她是前天来看病的。她的脸昨天比前天肿,今天比昨天肿。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还在查。
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他说:如果你认为你可以,那就是可以了。我们给你检查过了,你就是饿的。我们给你输过一些营养液。你出去后,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东西。
然后我就走了出来。
可是我刚走到医院门口,又转身走了进去。
原因是,我想起来了,我在医院大堂里看到的景象十分的可怕。
我重新走进去,证明了我刚才的印象是真实的。
医院大堂里坐着站着排着队的大概有十五六个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脸都肿着。而且肿得很厉害。
这些人我都是见过的。毕竟我们这个二区就这么些人,毕竟我在这里已经待了那么多年了。
他们看到我,就把脸歪到了另一边去。
可是不歪还好,有的人这么一歪,正好把最吓人的半边脸转到了我的视线里。
我看到有人对我笑。这样的笑真的还不如不笑,甚至还不如哭。
你可以设想一下,一张已经做不出表情来的脸,连眼睛和嘴巴都被肿胀埋没到山谷里去了,我只能说他或者她想笑。意思到了。可是简直都看不出笑的意思来。
想对我笑的两个都是女子,应该都还可以说是女孩子。我记得她们在某个场合对我笑过的。而且每次见到都曾经对我笑过。尽管我们虽然同处一个细胞滩,同一个二区,可是毕竟不是每天见到。应该说,见到的机会还是不太多的。这两个女孩子都说不上是美女,但至少其中一位是有些姿色的。在我的印象里。
可是我的印象跟眼前的视觉无法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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