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张望了几眼,看到马路对面蹲着的人。
学校门前的路不宽,双向?车道,也就十几二十米。
他穿了黑色的连帽卫衣和工装裤,脚下是一双帆布鞋,可能在外面呆了太久,衣服已经都被打湿。
戴着连帽卫衣的兜帽,蹲在一根黑色灯柱旁边,两条胳膊往前搭在膝盖上,半垂头,和旁边行色匆匆的行人相?比,莫名看起来?有点可怜。
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红灯转绿,颜帛夕快步跑过去。
伞翘到他头顶:“你怎么蹲在这儿啊”
蹲着的人手?扶在头顶,慢了半拍抬头:“你不是不让去学校找你?”
薄彦:“说进了就出国。”
颜帛夕哑然,他蹲在这儿跟进学校找她也没什?么两样而且她说的“去学校”,不是指进到学校里面对的意思,是两人先别见面了他又在偷换概念。
看颜帛夕不说话,薄彦咽了咽喉咙,脸瞥到一旁。
从俩人彻底闹掰到现?在,第三天了,每一秒他都像要死了一样。
“摸我一下。”他忽然说。
“什?么?”
“不想牵手?的话摸我头也行,”他哑着声线,耍赖似的,“受不了了,特难受。”
“最后一次,摸了我就走。”又变成很拽的语气。
又可怜又拽,也没谁了。
雨幕浇在身侧,两人孤零零的,一蹲一站的,在路边。
颜帛夕换了手?撑伞,自始至终伞都翘在他的头顶,帮他遮住大?部分雨水。
感觉不到身上再有湿意,薄彦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姑娘哪哪儿都好,漂亮,温柔,还心?善,就是不喜欢他。
“不想摸算”他扬着的手?重新插回口袋。
颜帛夕手?搭在他发顶,轻揉了两把,柔声问:“这样可以吗?”
她想起临走的时?候薄彦说的渴肤,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病,也不知道有多严重。
右手?在他发顶停了停,琢磨着又揉了一下,问:“这样好了吗?”
薄彦重重咽了下喉,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被爽到,真?的服了。
他抬手?捞住她的手?,拿开:“好了。”
再摸下去他
得交代到这儿。
头偏开,深深呼吸两下,记住刚刚被摸的感受,之后从裤兜里随便摸了手?机,点了下屏幕,递过去:“说两句话。”
颜帛夕看到被杵在自己脸前的屏幕再次一愣,扫了眼显示屏,发现?停的是录音软件。
她把手?机拿过来?,眉心?微微蹙起,还是有点困惑。
“随便说两句,”薄彦声音有点闷,语气又欠打,“不传给别人。”
颜帛夕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但看薄彦的样子,今天过来?这趟就是为了要这个录音。
想了想,试探着对手?机说了个“你好”,再接着抿唇,犹豫要不要再说个加油比赛的话,手?里的手?机已经被拿回去。
“行,”男生从蹲着站起来?,“够了。”
他猛然站起,比她高不少?,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扬手?举伞。
他太高了,这样给他打伞特别吃力。
薄彦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腕,把伞举后她头顶,然后撩着帽子戴好,刚从她那里拿回的手?机揣回口袋。
视线再落到她身上时?,看到她穿了一个白色的毛衣开衫。
特纯特漂亮,气质和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