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亮的环境,越照出他不仅作弊没作到,还磕碜到自己完全写不出的窘境。
再一看,祁闻站在林纾清身边,不看答案也比刚才要下笔唰唰的流畅,像是站在了风水宝地一样。
“”男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伤害。
但最后居然还是男生先写完。
写完他就逃了,这该死的重默环境,谁爱待谁待着去吧。
徒留他们两人的环境,林纾清也是意外祁闻怎么划重点的古文全部要默?
她手支着脑袋,被阳光照得有点倦意,明明是想盯着祁闻的,但眼皮慢慢悠悠地就耷拉下去了。
刚要睡着时,眼前忽来一片阴翳。
林纾清惊醒睁眼时,阴翳骤无,只剩祁闻冷冷淡淡的目光,他看着她,没有半点亲近的平静。
林纾清愣了下,下意识才几天没怎么对话,这人的模式怎么又变回一开始了?她想出声,但转念想到季圳然中午莫名其妙夸她的一句——
“以退为进,果然好招数。”
林纾清忽地如鲠在喉,“那个”她拿着签字笔的头一转,就对向自己手里的书,“默完了?”
祁闻朝她挑了下眉梢,“我要不会?”
他低头懒懒散散只看一眼她手里的书,林纾清就警觉地合起来,小姑娘从小到大就没作过弊,自然一身正气。
她没什么表情地道:“就没几句,你还要看小抄?”
明明是两人的对峙,但下一瞬,阳光普照,祁闻眼底却渐渐泛起了笑,暖洋洋的。
他指尖的笔微转一轮,随即压下的身影,漫不经意笼罩住林纾清。
两人逼近的距离,连风都感知到了温热。
林纾清却像是惊到忘记了呼吸,她睁得大大的眼睛,圆润,清澈,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他的轮廓,他的五官,到眉眼温润的亲昵。
什么都像是幻觉。
林纾清心里的漏沙又开始稀里哗啦了。
她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戳在彼此之间,“干嘛?”
祁闻非常直白地说道:“不会了。”
他的吐息,他的味道,林纾清快被淹没,也不知道这刺眼的光线能不能掩住她泛红的耳根,她硬邦邦回一句:“哦。”
“哦?”祁闻似被逗笑,颇有意味地重复一声,“哦。”
“”什么问题?林纾清现在很有底气,她理直气壮,“那谁叫你不背?”
“我什么时候不背?”祁闻后退之后,很干脆地拉来一把椅子,敞着腿就坐在林纾清身边,继续慢条斯理地写起来。
熟悉的后遗症,就是祁闻能在绿茶和正常人之间切换自如。
比如现在,他是个被罚重默也照样能劈头盖脸甩锅给林纾清的正常人。
“还不是多亏了你?”他随口道,嗓音还拖着午后的倦意。
林纾清一头雾水,但很快反应过来,很没底气的一句:“和我没关系哇。”
祁闻嗤笑一声,再抬头看她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深意,“昨晚谁把我卷子写自己名的?”
“”说到昨晚,林纾清默了。
“那不是我。”连狡辩的声音都快要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