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照出贺不疑的脸,灯光晃过,他侧脸立体,双眸黑漆漆。
冯又又住的小区有些年头了,人车未分流,贺不疑的库里南从狭窄的小区道路碾过,一路将她送到了楼底下。
到楼底下,他刹了车,骨节分明的手指还落在手刹上,手机屏幕便亮起来。
“你怎么在那里,”冯又又发了文字信息给他。
虽然人就坐在隔壁。
贺不疑不以为忤,懒懒道:“你又怎么在那里?”
冯又又吭哧吭哧的打字:“我妹妹叫我去。”
“哦,我凑巧。不是你自己想去的?”
冯又又摇头。
贺不疑恨其不争道:“不想去你还去?”
冯又又:“我妹妹……”
贺不疑点她,批评她说:“软柿子。”
冯又又对这评价也接受,世上有贺不疑这种硬茬,就可以有她这种软柿子。
万物存在即合理嘛。
冯又又觉得今晚可以结束了,低下头去打算解安全带。
下一秒,男人结实的胳膊横亘过来,拦在她面前,与她脸颊只有几公分距离,皮肤是小麦色的,肌肉结实,身上海盐松木的气味侵入她的鼻尖。
怪好闻的。
她知道贺不疑不用香水,这是他洗衣液加上衣柜香薰揉杂出来的气味儿,别人身上都没有。
冯又又:“嗯?”
贺不疑为她解了安全带,又绕下车,打开门,用手护着门框。
冯又又钻出来,小鸡啄米似的同他说谢谢和再见。
谢谢是真心的,相亲男拉黑她了,不用上第二次课了!谢谢老板!
贺不疑单手抱臂靠在车边,居高临下,眯眼看着她:
“不是你自己想去的就好。”
冯又又抬头:嗯?
“别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低级的男人辞职,不然,我一定敲开你脑袋看看构造。”
“……”
“说到做到。”
……要不要这么残暴。
冯又又瞪他一眼,抱着小包,撒腿跑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