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会想到要打官司,还知道收集证据,你看起来都比我这个律师专业了。”
“国外都是这么做的,我有国外的朋友,听他们说过打官司的事情,我就是按照他们说的做而已。”
“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说不定我们这个案子以后会成为案例。”
这个甘厂长看起来很年轻,还是个女人,江律师第一次见的时候,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但是当她把一个又一个证据摆在他面前,把他该干的活都干了,他就不敢再小看她了。
并且看过她所提供的证据后,感觉她每一步都走在了别人前面。
就比如申请设计稿专利这个事情。
这年头华国还有一半的人挣扎在温饱线上,关于知识产权、剽窃、侵权什么的,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大家做衣服鞋子大都是自己买了料子做,在大街上看到谁穿的好看,回家就自己按着样子做出来,但这都是少数人,并没有人会追究。
何况样式一样,但布料、做工等,也不可能一样。
可是周福生的厂子不一样,他本来就懂皮料,在市面上买了南北皮具制品厂和坤成鞋业有限公司的产品后,回去拆解,然后生产出了一模一样的产品出来。
连皮料、做工、走线也一模一样,但是价格却卖得比南北皮具制品厂和坤成鞋业有限公司低,这就是恶性竞争。
甘景枳不愿意降低价格,这种竞争方式唯有两败俱伤,也不利于以后的品牌发展。
其实退一步讲,周福生就算是抄得一模一样,但只要不跟他们打价格战,甘景枳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些设计并不是她自己的原创,都是上辈子见过的,要认真追究,她也是抄袭的人,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罢了,但她心里其实也会底气不足。
怪就怪周福生完全是想要搞垮她的意思,她不反击,不把人打趴下,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甘景枳真的不懂,周福生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们的矛盾,最多就是展销会的那半个名额。
当初周福生要是宽容大度一些,说不定在展销会上,她也会尽力帮他促成订单,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跟今天完全不一样了,国都第一皮革厂就不会被清算招标,他也不会被抓进去关了。
怪就怪周福生从来没有想过让国都第一皮革厂好,他想的从来只有自己,几厂子已经被他榨干得差不多了,就想借这个机会闹事。
现在再回头去想当初的那些事情,甘景枳不禁怀疑,周福生被抓进去,是不是他躲避清算的一种办法。
因为那三个小厂是因为他才慢慢做起来的,而他出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合并那三个厂,现在那三个厂都是他的。
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开始挪移国都第一皮革厂的资产了?
遇上甘景枳,就是想要找个背锅的。
却没有想到甘景枳和孙霍坤不是好糊弄的主,孙霍坤最后还把他给送进去了。
甘景枳觉得周福生挪移的资产应该还有一大半没有算出来,肯定是被他偷偷摸摸处理了,否则他不可能只关了两年的时间就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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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样的算计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令甘景枳感到意外的是,她和孙霍坤跟周福生打官司的事情上了报纸。
周福生以国都第一皮革厂前厂长的身份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然后记者写了一篇文章,配图是周福生和那几个厂长的合照,他们声称自己是第一皮革厂被害没有工作的工人,是受害者。
甘景枳看到报纸的标题时,只觉得周福生要是活在几十年后,肯定是一个玩弄舆论的高手。
文章里,周福生是一个受害者,他勤勤恳恳在国都第一皮革厂工作了二十年,最后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反而被陷害入狱。
事情的起因是前两年的展销会名额,当时孙霍坤还在外贸部上班,他为了帮自己人取得羊城展销会名额,把国都第一皮革厂的展销名额给挤掉了。
所谓自己人,当然就是指的甘景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