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只是纳妃而已,又不是封后。
若菀菀觉得委屈,待日后大楚复兴起来,他再给她重新补办一场便是。
楚景恒觉得礼单没什么问题,于是让刘公公拿去递给辛夷姑姑:“就按照这上面的办吧!”
辛夷姑姑松了口气,原本还担心皇上看了觉得寒酸,又将罪责怪在皇后娘娘的头上。既然皇上没有不满,那便照办就行了。
辛夷姑姑正欲告退,便听皇上又道:“慢着。看在皇后办事辛苦的份上,自今日起便不必再禁足了。”
辛夷姑姑闻言一喜,不过想到皇上是看在娘娘操办封妃之事的份上,才解了娘娘的禁足,这不是在刻意贬低娘娘吗?
娘娘因林贵妃被禁足,又因林贵妃被解禁,听着就像是恩惠一般。
辛夷姑姑好似明白了,娘娘为何会对皇上彻底失望了。
正如娘娘所言,及时回头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娘娘不会再伤心了。
“奴婢替娘娘谢皇上隆恩。”辛夷姑姑的语气亦是平静。
楚景恒心想:还真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婢。
罢了!
他了解宁儿的性格,也不欲与她继续冷战,于是起身道:“不必你去回禀了。朕批阅奏折有些累了,正好去重华宫走走。”
辛夷姑姑闻言,面露难色。
“怎么?你主子不欢迎朕去?”楚景恒见辛夷姑姑杵着不动,像是十分为难的模样。
辛夷姑姑想到娘娘这几日对皇上只字不提,只怕的确不想看到对方,但她肯定不能这么回答,再联想到重华宫此刻正在……
“回皇上,重华宫正在修缮,到处都落了灰尘,您去只怕会沾一身泥。”
“修缮?”楚景恒记得重华宫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修缮了?而且也不曾听内务府来报。
辛夷姑姑总不能说,皇后将您最爱的竹子全都给砍了。
于是委婉的解释道:“不是修缮院子,是……娘娘想换一批花草种上。”
原是如此。
不对啊!
重华宫内种的几乎都是竹,没有几盆花草可换。
况且,这个季节除了菊花以外,几乎没什么花草是盛开的,为何现在换一批花草种?
楚景恒念此,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可脚步却已经朝着重华宫而去,只留下一抹衣袂飘飘的凌厉背影……
重华宫。
沈宁一袭鸦青色的直裾常服,搭配墨色披风华贵十足,身姿慵懒地靠坐在水榭楼阁中,美眸望着不远处十几名宫人正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搬运砍伐的竹子。
今日的阳光似乎格外明媚,少了阴郁的茂密竹枝遮挡,暖阳斜斜的照在身上,驱散了初冬的凛冽气息,令人感觉骨头都酥了。
沈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悠闲的晒着太阳了,心境也仿佛轻盈了许多。
过去三年,她几乎殚精竭虑。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边担心边关战乱,一边又要辅佐儿子,还要替狗男人守着前朝和后宫,竟忙的连这样晒太阳的空闲都没有。
如今楚景恒回京了,前朝之事,她一概不管。
儿子不稀罕她管,她也就不管了。
封妃典礼有内务府帮忙操办。
至于后宫的那些嫔妃,眼下正想着怎么在皇上面前露脸,故这几日连晨昏定省都免了。
沈宁正好乐得清闲,故此刻好不悠哉。
楚景恒一来便瞧见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