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不知,为兄愁啊。”杨圣文起身,负手而立,惆怅凝视窗外。
“当今天下流贼四起,鞑子肆虐,劫掠席卷,百姓民不聊生,当今陛下欲澄清玉宇,遂令吾等剿灭流寇。”
“然吾等兵事不精,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安抚百姓,实吾之罪也。”
嘭!
魏昶君放下酒杯,登时肃立。
“在下略通兵事,若兄长与诸君信得过,莒州城守之责,交托在下。”
“定荡清流贼,还莒州一片朗朗乾坤!”
掷地有声话语回荡,同知张寅,各家家主纷纷叫好,看魏昶君如看入笼之兽,肆意大笑。
张寅冷笑,目光如蛇阴狠。
当吧,先煽骗你做城守,后做将你推上总兵。
那时,你的死期将至!
酒宴散去,魏昶君以醒酒为名,孤身留坐,身边脚步声响。
同知陈衷目光触及桌上金锭,眼底怒火翻涌,还以为此人乃是好官,想不到竟也是同流合污之辈!
“尔等可知那知州杨圣文,同知张寅是何人?”
“真当他们心怀百姓吗?流贼若易剿,如何能轮到尔等前往!”
“看来你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徒!”
魏昶君面色微变,作纯良之色。
“一派胡言!杨兄等人心怀天下,至少有所动作,汝不思为朝分忧也罢,何故挑拨离间!”
陈衷难以置信,旋即暴怒,咬牙拂袖而去。
“沆瀣一气,一丘之貉!”
宏仙居外,杨圣文听闻眼线汇报,大笑点头。
“此人已入吾等彀中,蒙阴沂城,皆吾等囊中之物也。”
陈衷离去,宏仙居清冷至极。
魏昶君冷笑看向窗外,夜不收早就汇报了杨圣文等人派出眼线。
这场戏,唯独同知陈衷并不知情。
“此人倒是个真君子。”
慨叹开口,魏昶君目光扫过莒州城。
如今莒州布局落下,宛若弥天大网,只待爆发。
明末这些算计勾当,从前只在史书文字,如今,自己终于亲身参与。
果真凶戾残忍,让人唾厌。
崇祯三年一月末,雪花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