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恶狠狠的凶了一句,梅姨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知道老太太骨折做手术其实遭了很大的罪,她每日忍着疼又可怜到卧床不起,其实很希望能有小辈来多陪陪她。
“小姐,您毕竟是老夫人这世上唯一的血缘亲人,老夫人如今病弱,您怎么就不多关心一下………”
梅姨将方才从厨房盛的小碗百合银耳羹刚想去送到白曼玉手上。
“咣!!”手中的碗就被骤然打翻,滚烫的汤羹瞬间泼到了梅姨操劳又枯瘦的手掌。
“你不过就是个下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教我做事?!”
“呃………”
被烫的一下就缩了手,梅姨眉眼间的痛苦瞬间加重,摔裂的陶瓷渣也“噼噼啪啪”的溅上她的小腿。
“小姐,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夜寒少爷不来,难道你就不管老夫人?你不能当着夜寒少爷的面儿是一个样子……砰!!”
还没等梅姨反应过来,温热的血就混合汤羹从她的额头哗的滑落,她痛苦的捂着一片模糊的双眼,瘦弱的身子痛到抖成一团。
白曼玉眼中很快闪过一抹极端的疯癫,平时看似娇柔的皮囊下瞬间冷下来。
“这个家,我才是主子,你最好给我看清自己的位置!”
不屑的嗓音里透着股轻慢的傲意,白曼玉缓缓扯起她轻滑到肩膀处的轻纱。
她瞥着再不敢吭声儿的梅姨,浅色眼底的怨毒一闪而过。
“奴才就是奴才,别仗着你跟着白家久,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我是奶奶的亲孙女,该怎么做用得着你多嘴?!”
扫了眼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迹,白曼玉觉着真是脏的厉害,她慢悠悠的裹了下身上的轻纱睡袍。
她冷哼一声,从厨房重新盛了一碗百合银耳羹后缓缓走入了白老太太的卧室。
梅姨捂着被砸破的额头,忽然间眼里酸热的厉害。
血模糊了她的双眼,用止血贴先暂时止血后,她将辛苦给白老太太买来的龙井酥取出后放到桌上。
之后又默默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瓷渣,只是酸涩的泪水还是从她枯瘦的脸庞砸落。
自己的确是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可从前晨曦小姐在白家的那一年,她每次都会很尊重自己的。
那时候这个家,明明也不是这样的………
此时身子虚弱的白老太太还是被客厅里嘈杂的吵闹声打扰。
只是老太太上了年纪,基本也不怎么能听清外面争吵的内容。
“奶奶,您怎么醒了?夜寒刚才来时见您睡得沉,就没去打扰,这会儿他有事就先走了。”
收敛了心中那抹刻骨怨毒,白曼玉此时骤然换上了另外一副情态。
他知道夜寒一定还想去把宋晨曦那小贱人哄好。
只是,只要有自己在,他们俩就会永远站在对立面,她有的是方法,让宋晨曦去惹夜寒心寒。
到时,等夜寒对这小贱人彻底死心,夜寒就会是自己此生最好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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